17. 第十七章 世子他不行 空旷的殿内,岁月静好,阳光从门口撞入,照应着里面的场景,红色广袖滑落,露出一双雪白的双臂,轻轻搭在白衣男子的脖颈处,二人之间距离极近,近到能看清彼此的睫毛。 顾承泽浑身肌肉瞬间紧绷到极致,那张想要极力伪装的脸终于破裂,袖口下的手指攥了又攥,终是没忍住想要把人推开,然而正当他手接触女人之际,一道熟悉的声音再次传入脑海中。 [来啊,造作啊,狗反派还挺狂,持美行凶谁不会啊!今天看我不淦你,死也拉个垫背的。] 顾承泽:“???”什么意思?生同穴死同眠? 他很确定,自己能听到的,是这位公主殿下的心声,可是…… 顾承泽一言难尽,手竟忘记把人推开,反而环住了她的腰。 对面的女人眼眸微微瞪大。 [手往哪放呢,来劲了是吧,行,你一人臭男人勾搭人倒是有一套,就不信本宫淦不过你。] “……” 顾承泽瞳孔地震,压抑不住咳嗽一声,放在人家腰上的手随之晃动,乍一感觉,好似在摸人家。 至少云渺松感受到腰间痒痒的,她抱着脖子的手缩了一下。 突然有点怂是怎么回事,他好像很会。 很会的顾承泽:“……”他在心里挑眉,这是打算比试吗? 云渺松的想法,好似给他找到了台阶,敌强他弱,敌弱他顿时支棱起来,一股子恶劣心思在作祟,手一用力,竟把人揽入怀中,低下头,唇畔落在她耳侧,呼吸拂过她勃颈处的皮肤上,他语气虚弱之中透着轻柔:“公主当真那么喜欢臣?” 云渺松:“!” 这回轮到她瞳孔地震。 靠,反派被狐狸精附体了? 不行,头可断血可流,气势不能输。 她毫不示弱地偏头,红润的嘴角轻轻划过他的下颚,男人下颚线条流利而顺畅,此时此刻崩得很紧。 云渺松领悟,哦,感情这只小学鸡在强撑着。 这就好办了,她一个现代人,还开放不过一个古代小雏鸡吗? 更何况单凭世子这样,上气不接下气,估计没接触过什么女人,敢和她比撩/人? 云渺松怂了吧唧的胆子立刻支棱起来,红唇碰了碰他,吐气如兰:“世子说错了,本宫可不只喜欢你,不过是喜欢你的长相罢了,世子想当驸马吗?” 她一手环住他脖子,另一只手开始不老实。 顾承泽呼吸一窒,他垂着的眼睫轻颤,眼底划过一抹顾虑,因为他竟然听不到她的声音了,更拿不准她问这句话想干什么。 如果在继续下去,岂不是如了她的意? 他手的力道微松,云渺松见状,心里好不得意,小雏鸡,来啊,继续啊,看你怎么收场。 她干脆抱着他,一口啃在他下巴上,正要乘胜追击,肩膀一重,墨色长发划过脖颈,与她的几缕发丝纠缠在一起,云渺松错愕回眸,便见男人双目紧闭,昏了过去。 一秒过后,空气突然安静…… 两秒过后,云渺松脑壳在缓冲中…… 三秒过后,她向外面喊:“来人,顾世子他不行了。” 然而她并,没看见,依靠在她肩膀上的人长睫抖了一下,耳朵根慢半拍地红了几分。 云渺松无视下人们看自己异样的目光,笑眯眯地把人送走,转身伸了个懒腰,好似一只雄赳赳气昂昂,战斗胜利的战斗鸡。 而战斗鸡现在,正在心里疯狂嘲笑病弱的小雏鸡。 她把凉茶灌进去,感受脚腕处有什么拱了拱自己,云渺松一低头,美好的心情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。 “你怎么还在这?” 白猫儿蹲在地上,见她终于发现自己,讪讪地踩了踩奶,一副娇羞的模样:“喵~” “……” 云渺松揪着猫的后勃颈就跑出去。 “翠花,顾世子的马车走远了吗?让他们把猫带走!” …… 长公主设宴,一向躲着公主殿下的世子自投罗网,人竖着去的,横着回来的消息,很快传遍京城。 毕竟公主府人来人往,世子爷被抬走,很多百姓看见了,悠悠众口,没到半天的时间,便传遍了大街小巷。 “听说了吗?长公主设宴,本来世子不打算去,谁知道公主抓了人家的猫,她竟然对人家小猫咪下手。” “嘶~有这事?” “对啊,实话跟你说,当时我七姑侄子的岳父在那亲眼所见,那猫在里面叫得可惨了,世子殿下为了猫,只能去见一见公主,然后被拖进府上这样那样……嘶~” “这这这……”茶馆喝茶的人正好听到这话,憋了半天,憋出来四个字:“不成体统!” 镇北王府,忙了一天归家的镇北王路过街道,正好听到自家儿子和公主殿下的传言,一边担心顾承泽身体,一遍骂他没事跑人家长公主府上折腾啥。 等他杀到顾承泽房间,顾承泽正满脸虚弱地靠在床头,长发披散在身后,眼角耸拉着,浑身上下,连头发丝,都散发着生无可恋的气息。 镇北王质问的话一噎,踌躇半晌,坐在他床边的椅子上,沉声道:“我们父子俩,很长时间没谈谈心了。” 相貌出众的男人懒懒地掀了掀眼皮,薄唇轻启:“我们有好好谈过吗?” 镇北王:“……”正是因为你这死出儿不好好说话,老子才不想和你谈。 “你和长公主……” 他话还没说完,半死不活的男人有了动作。 顾承泽双臂一用力,掀开被窝缩了进去,把自己裹成一条,转个身留给他一个背影,疏离而淡漠,让镇北王没办法下嘴谈论正事,最终他讪讪离开。 不过在离开前,他留下一句:“如果不喜欢,便不要招惹,本王不希望自己生出来个多情种。” 顾承泽手习惯性的拧紧被角,今日白天的那一幕浮现在眼前,一股邪火在心里乱窜,扰得他心神不宁,胸腔里传来闷痛。 他压制着呼吸,冷淡而凉薄:“谁稀罕。” 才不稀罕,今日之事,早晚报复回去,且让她等着……
18. 第十八章 好羞耻啊有木有 天气逐渐炎热,眨眼便到了七月份,站在早朝上的人汗流浃背,炽热的氛围在朝堂中蔓延…… “皇上,臣有事要奏。” 一名大臣上前提议去避暑山庄,每年云栖国都会有一个月是酷暑,皇上会带领众朝臣家眷前去皇家避暑山庄,去那里处理朝事。 如今几个月的时间,云永斌把朝中大概已掌握了七成,紧绷了那么久的心弦,在这一刻松懈几分。 他颔首:“准奏!此时事宜便交给左相处理,不过在此之前,朕有一要事相商。” 一听要事相商,众大臣顿时低头,准备听候差遣,云永斌稚嫩的小脸上闪过一抹迟疑,最后还是说:“此事事关重大,你们也知道,皇姐年过二八,婚事不可怠慢,前些日子,她曾与朕提及。” 众人顿悟。 哦,这是要给长公主说亲,他们顿时齐刷刷看向前方站着笔直的背影。 能让长公主另眼相待的,似乎只有镇北王的世子…… 皇上莫不是要强行给他们赐婚? 镇北王脸色凝重下来,他上前躬身行礼:“皇上三思!” 他倒不是讨厌长公主这儿媳妇,而是担心自家混小子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。 更何况,承泽他…… 纵然顾承泽是自己儿子,可平心而论,顾宏打心眼里不看好他。 长公主身份有身份,要样貌有样貌,要痴心有痴心,可自己儿子那是什么东西,狗脾气上来,连他老子都不放在眼里。 镇北王在心里逼逼赖赖数落自家儿子身上各种缺点,只觉得哪哪都碍眼,当初就应该生个小姑娘,臭小子算什么东西,谁嫁谁倒霉。 决不能让皇上开口赐婚,镇北王心中信念爆棚,正要出声拒绝,却听皇上说:“你们可知道,三条腿的男人?” 镇北王:“???” 众大臣:“???” 啥玩意? 朝堂之上,往日大臣们都会因为某些政事争吵得喋喋不休,哔哔叭叭,如今…… 死一般寂静。 原谅他们这些老古董,不太了解什么叫做三条腿的男人,知识量有限。 最终,礼部尚书上前提议:“不若……贴个皇榜?” …… “不好了不好了,公主!” 临近中午,长公主府内,凉亭水榭,碧柳垂落,红鲤在池中游荡,划开片片涟漪,一只白色的小爪爪,暗搓搓伸出来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水里一拍,一条红色小鱼苗被爪尖勾搭出来,奔向巨口。 “狗子,你再偷吃鱼,我就剃了你的毛,挂在镇北王府示众。” 水波上的白影一抖,鱼儿有惊无险,再次掉入是水中,摇摆着尾巴离开…… 猫咪砸了砸嘴,甩了甩爪子上的水,又舔了舔,确定没有任何痕迹才撒脚丫子往凉亭中狂奔,一头扎进红色人影怀中。 “喵呜~呼噜呼噜~” 女人纤纤玉手把它小脑瓜子抬起,便见小喵咪一脸无辜,把“小猫咪能有什么坏心思呢”发挥得淋漓尽致。 云渺松随意检查了一下,确认没偷吃,这才抬眼去看慌慌张张跑来的翠花,眨了眨睫毛:“咋,这么着急,翠花你想上酸菜吗?” 翠花一个踉跄,差点直接给自家殿下跪了。 她欲哭无泪,却也很快适应自家殿下的脾气,很快就回过神来,面露急色:“不好了公主,皇上下了皇榜……” 云渺松撸猫的手一紧:“他给我和世子赐婚了?” 如今还没到那段剧情呢吧? 天,这段时间她都在干什么,说好的准备逃跑呢? 咸鱼日子过习惯了,加上反派太好欺负,都差点忘记正事。 她叹气:“啊,这样,收拾收拾东西,和我离家出走吧。” 赐婚完了,就距离反派造反,她嗝屁不远了,就是好像……丢掉小皇帝有点不道德,可人家是主角,可以重生啊。 好纠结。 “殿下?这关世子什么事啊,虽然,皇上放皇榜给您寻找寻找夫婿,但是那三条腿的男人还没影子呢,离家出走大可不必了吧?” 云渺松:“???”啥,那小兔崽子搞什么,她随嘴一说,他就敢发皇榜? 她倏然站起来,不行,得赶紧进宫让他撤榜,幸亏这个世界没人会懂第三条腿的意思,不然她岂不社/死了? 翠花被云渺松搞得一愣一愣,总觉得哪里怪怪的。 如果公主以为皇上给她和世子赐婚,那不应该高兴吗?为什么要逃走? 逃走肯定不行,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公主走到哪都会让皇上找到,抗旨可是大罪。 翠花极力劝说:“殿下,奴婢听说外面世道险恶,尤其是女子,很容易遇见穷凶极恶之徒,您长得这般貌美,若是被盯上了可怎生是好,还是别出走了吧?” “不走了,备车。” 翠花:“!” 您说不走了,可是备车是怎么回事? 小丫头单纯,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,云渺松把猫放下,点了点她的脑袋瓜:“进宫,让皇上收回成命。” 走之前,她不忘回头警告系统:“好好在家呆着,要是本宫回来发现鱼少了一只,你就等着挂镇北王府吧。” 白猫歪歪脑袋,整张猫脸都是:我不懂,我不听,我是一只听不懂人话的猫猫。 嗤~ 云渺松嗤笑她装嫩,抬脚迈出亭子 ,然而刚迈出两步,她便垮下精致的小脸,好热啊。 可是想想自己那三条腿男人的皇榜,她一咬牙,十分没出息地回了亭子,干了一口酸梅汤,才走出公主府上了马车。 路上,她悄悄掀开车窗帘子,正好看见每隔一段路,都有人群站在一块破板子下议论纷纷。 “三条腿的男人,你听说过谁家男人长三条腿吗?” “那不长成怪物了?长公主这是什么癖好,那么多两条腿的不要,非要三条腿的。” “啧啧啧,要是真有,估计马上便能飞黄成达,当驸马咯!” 云渺松:“……” 就算,他们不知道啥意思,但是还是好羞耻啊有木有。 与此同时,卫策风风火火跑进院子。 “不好了世子,出大事了!”
19. 第十九章 男人,只会影响本宫拔刀的速…… 长公主距离皇宫不远,莫约小半个时辰,她便杀进皇宫,揪住了自家亲亲弟弟。 “皇上,公主殿下求见。” 她是在御书房逮住那小子的,此时此刻,小皇帝穿着一身龙袍,头戴龙冠,手拿毛笔,小大人一样批改奏折。 一听自家皇姐来了,他肃穆的脸色一扫而空,兴致冲冲丢下毛笔,让德福带人进来。 这是云渺松搬出皇宫后第一次回宫,她跟着德福身后进入御书房,便感受到一抹火辣辣的视线…… 威风凛凛的桌案前,小小的人艰难地在一堆堆奏折后露出个脑袋,满脸期盼的看着她,仿佛在说:皇姐,是不是想我了? “……” 想个鬼啊。 她清了清嗓子:“皇上,皇姐有事情和你单独聊聊。” “都退下。” 云永斌挥了挥袍子,把守在一旁伺候 的宫人们全部赶走,再也忍耐不住,哒哒哒跑到云渺松面前,一个熊抱。 “皇姐,你好久都不来看我了。” 小家伙在这个皇姐面前,从没皇帝架子,云渺松在心里叹了口气,任由他抱,抬手捏了一下他的小脸。 “你的那个皇榜,怎么回事?” 云永斌仰头看她,小眼睛晶晶亮:“皇姐,你不是喜欢三条腿的男人吗?我昭告天下,到时候有人揭榜,就立即给你挑选,你相中哪个就招进来当驸马,若是都喜欢,那就都挑走……哎呦~” “皇姐,你干嘛打我?” 他话还没说完,就挨了一下子,小脸蛋顿时鼓成小包子,云渺松揪住他的耳朵,板着脸:“男人,只会影响本宫拔刀的速度,别整那些有的没的,把皇榜撤了,你要真找出来个三条腿的,本宫都担心他劈腿劈出来个三角形,倒霉的还不是你皇姐?” 云永斌:“???” 原谅孩子,没听懂啥意思,不过,他只懂了两个字……撤榜。 他为难:“都说君无戏言,若是撤下皇榜,将来我这威严何在?” 更何况,朝中那些老家伙也不会同意。 这就有点难办了。 云渺松摩挲着下巴,忽而脑中灵光一闪:“不用扯,改一下总可以吧。” 她控制不住勾了勾唇角,觉得自己够到了某个点。 坑逼原著不是说,长公主觊觎世子美色,才造就那样的结局,如果让那个狗世子知道,她不再纠缠他,另选他人,是不是结局便迎刃而解了? 成亲当然不是真的,但是可以做做样子,到时候随便找一个男人,好好商量商量,到时候给点钱让他帮忙做戏。 完美! 说做就做,云家姐弟二人顿时决定下来。 不过…… 如今天气越发炎热,过阵子就都要去避暑,马上就要着手准备,没时间搞这些,最终,他们商量一下,只改一下皇榜要求,然后等避暑回来,再选驸马。 云永斌政事繁忙,却依旧要留皇姐吃饭,云渺松不好推脱,生怕一不小心把孩子惹成包子脸,简单地在宫中用了膳,临近午后返程。 午后之时,阳光更毒,晒得人昏昏欲睡,云渺松在马车里热得有些喘不过来气,稍微撩开车窗,看向外面。 这是黄卜街,百姓们汗流浃背,依旧在招呼客人,叫卖声连绵不绝于耳,在路过一家店铺之时,她眼睛一亮。 “翠花,下去……”喝口茶。 话不曾说完,本来非常稳的马查,突然一停,叫卖声化为惊恐。 “有人抢劫了,大家快跑啊。” 抢劫? 抢谁? 似乎验证了云渺松的想法,一群白衣 ,白面具的人,围上了长公主府的马车,车外是翠花和车夫太监小滑子的威胁声:“你们知道马车里面的是谁吗?胆敢冒犯长公主……” 小说里刺客话多都是骗人的,对面二话不说就冲了上来,能动手绝对不逼逼,眼看要接近马车,云渺松不慌不忙:“小三,该你上场表演了。” 一道黑色的影子,踩着层层瓦片,飞快掠过,闪身如同幽灵一般蹲在马车上,然后…… 华丽丽的从车顶上摔入车中。 云渺松:“???” 好在小三/反应迅速,避开了她,砸在旁边的车壁上。 帅不过三秒。 她嘴角一抽,挥袖子闪了闪灰尘,用脚踢他:“你是对手拍过来的奸细吧。” 回应她的,是小三幽幽的死鱼眼。 来不及给他们时间贫嘴,刺客近在眼前,小三起身拔/出佩刀迎了上去。 按理来说,作为皇家培养出来的暗卫,应付一个小刺客绝对没问题,可是在交手的一刹那,小三虎口一震,顿时觉得事情并不简单。 总感觉这些人的路数有点熟悉,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。 云渺松作为现代人,并没学过武功,见到这种场面,一时之间既害怕,又有点兽血沸腾。 能不沸腾吗? 轻功啊奥利给! 咔咔咔,好帅啊。 只见小三在半空中,俩腿一劈叉,就踢翻了两个,然后一个后空翻,就躲过了一个白面具攻击,又反攻回去。 刀光剑影,噼里啪啦,要是能有个瓜子嗑就更好了。 直到耳边传来两声闷哼,伴随着重物声,看得津津有味的云渺松一愣,僵硬地扭过头,对上了一个白面具人以及地上昏死过去的翠花小滑子。 云渺松脑袋一抽,指着上面打成一团的众人说:“你不去帮帮忙吗?” 白衣人不语,缓缓抬起了手。 她手一转,弯腰从车板里抠出来一块糕点塞进他手中。 “你不去帮忙想偷懒对不?那别客气,这玩意虽然掉地上了,但不干不净吃了没病,咱边看边吃。” 白面具:“……” 云渺松猫眼叽里咕噜转,好似从面具下看见了他的无奈,顿时觉得装傻成功,正要再接再厉,对方丝毫不讲武德,一个手刀说劈就劈,她脖子一疼,便失去了意识…… 面具男抬手接过那软下来的身体,回头看一眼小三,又瞧见发现不对劲赶过来的城中官兵,脚尖一点,抱着人消失在众人视野。 小三被二十多个人包围,对方又不是普通人,哪怕他武功再高,一时之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有人掳走长公主而无能为力。
20. 第二十章 长公主被绑架 破旧毫不起眼的院落,守在暗处的人目光警惕巡视在附近,但凡有风吹草动,都会引起他们的注意。 两个人走进院中,白色面具人恭敬道:“主子,人就在里面,被属下弄晕了。” 男人动作一顿,回头淡淡扫他一眼没说话,推门而入…… 房间不大,是临时找来的,里面昏暗的只有门窗透进的一丝光晕,照应在女人脸上,她被捆在椅子上,脑袋低垂,睫毛在眼睑处投下淡淡的阴影,安静得好像一幅睡美人画像,宁静而美好。 若一直这样,不张牙舞爪气人,就更好了。 男人白皙的指尖轻轻摩挲了一下自己下巴,他抬了抬脸指挥:“泼醒,让她看一眼刑具,再遮住眼睛。” 他说完,发现面具人没动,不由得斜了面具人一眼,敏锐地从对方眼神中判断出了为难。 “没听懂?” “倒也不是……”掩藏在面具下面的神色一言难尽,他很想说,主子,能不能别作死,再这么变态下去,您就真的没机会了。 “那还不快去!”男人侧眸,露出那张惊心动魄的脸,棱角分明的五官,如画的眉眼,苍白到让人怜惜的脸,不是顾承泽又是谁? 此时此刻,他腰不疼,腿不软,人也不咳了,看样子一口气砍几十个人没得问题。 卫策已经想象不到今日中午的场景了,他忧心忡忡去找世子报信,人家长公主要找其他男人,不管世子对于公主出于什么样的心思,都要知会一声。 他坚决相信,自己看见了爱情,绝对不是长公主殿下一人的独角戏,自家世子矜持着呢,就是用小孩子手段试图引起公主的注意。 卫策以为,他说完这话,世子会急。 谁知道急是急了,急的有点不对劲儿,抄家伙就要绑人是什么回事? 因爱生恨? 不至于不至于,人家殿下不还没找到男人吗? 如今他带着暗处的兄弟们把人绑了,还以为要搞什么抢亲戏码,绑回来要好好谈谈,然后彼此说开爱慕之情,开始坠入爱河。 可是…… 小黑屋锁一波是怎么回事? 卫策心里有很多问号,却不得不“助纣为虐”,他推了推面具,从屋里端出来盆,在小院里打上来一盆水,回头不确定地问:“泼醒?” 虽然是夏天,但是长公主金枝玉叶,这么粗/暴……不太好。 男人杵在门口,闻言长睫忽闪,懒懒地掀了掀眼皮:“有什么不好,泼!” 泼醒算什么? 当初她可是一脚把他踹下去,差点送走。 顾承泽眼底一暗,磨了磨后牙槽。 看他今天不都报复回去,有仇报仇,有怨报怨。 世子大人发话了,作为侍卫没办法,卫策端着盆走到椅子旁边,瞧见那昏睡中的公主,暗道一声对不起,然后狠狠地一抖。 他把手插进盆中,捞了一点水,对着那娇艳的容颜,轻轻地弹了两下…… 站在门口看清一切操作的顾承泽:“???” 不等他发话哔哔,人已经醒了,他瞪一眼卫策,火速后退一步关上了门。 卫策:“……”主子,有本事你别走。 水滴顺着脸型轮廓滑落,留下轻微的触感,云渺松醒来下意识想伸手去擦,动了一下,手上传来拉扯力,她微愣,发现自己的手脚被捆在椅子上,根本没机会动弹。 恍惚中,云渺松才想起,她似乎遇见刺客了,对方有备而来。 房间昏暗,唯有眼前那个白色格外醒目,她心有戚戚,混蛋作者你出来,《被反派弄死后我又重生了》里面没有写长公主被绑架过,为什么要强行加戏? 现在怎么办? 她不会武功,没有金手指,不是主角,好惨。 对了,她是有系统的人了,那厮平常说自己只会卖萌,肯定不止如此,哪个系统没点其他作用? 系统! 系统在吗? 系统? “……”很好,那破猫不在,看来猫不在身边,她根本没办法和它沟通。 “公主,请看!” 正在云渺松思索这段时间,前方的白衣人开口了,她下意识随着声音看去,结果眼前的一幕让她小心肝一颤。 不知何时,白衣面具人点燃了墙壁上的火把,照亮整个房间,在窗下的一排排架子上,各种刑具,有一排夹子,两边延长绳索的,有刀子,有细到发慌的针摆放整齐,还有棍棒,手铐,铁梳种种让人毛骨悚然的东西。 白衣人站在一个铁盆旁,把碳火点燃,放下几个炮烙,没一会便烧的通红。 云渺松:“……” 她嘴角颤了颤,心尖提到嗓子眼,无声尖叫啊啊啊啊! 靠! 救命,还是让那混蛋世子用马蹄子把她踩死吧,她宁可被踩死,嘎巴脆,也不要经历这些残忍的事情,还没开始,就已经肉疼了。 怎么办…… “大……大哥,您老这是……”她舌头打结,一时之间竟找不到语言该怎么说,脑中一片空白,恨不得当场晕过去。 卫策:“……” 公主,你别怕,你这一害怕,我也害怕。 他跟着吞口水,暗自想着,应该差不多了,于是快速在身上撕下来一块布料走过去。 “干什么?”云渺松指尖攥紧,挣扎着想要后退,奈何身体被绑得动弹不得,木椅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,见他拿着白布过来,好似提前收尸,她再也忍不住尖叫出声:“啊!” 门外等候的顾承泽一惊,卫策动手了? 他站在门口来回踱步,转念又想,今天不正是要报仇吗? 卫策用的哪套刑具? 不行,报仇应该他自己来,卫策搞什么?顾承泽脚快过大脑,先一步踹门而入,刚颤抖着手给人蒙上布条遮挡住眼睛的卫策吓了一跳,他绷紧身体。 “主子!您这是?”怎么提前出来了? 顾承泽:“……” 他不动声色扫一眼四周,默默收回腿,抬下巴压着嗓子道:“真没用,这么久,怎么还没见血啊。” 卫策:“???”主子这么急匆匆,是打算见血? 云渺松紧绷的心情一崩再崩,听到这话,顿时眼前一黑,差点再次昏过去,变……变态来了。
21. 第二十一章 见血了 由于顾承泽刻意压低了嗓音,云渺松又蒙上眼睛,并没立即认出来他是谁,加上眼前黑暗,未知的恐惧放大,她直接/萎/了。 在她的角度,就是遇见了皇室的仇家,今日要扒她皮,抽她筋,掀开头盖骨装酒。 嘶~ 细思极恐! 她红唇轻颤,好半晌才把舌头捋直了。 “其实,你们抓错人了。” 顾承泽:“?” 他轻哼:“你当我们眼瞎?” 想抓谁,那么大一个公主还能逮错? 他们眼不眼瞎云渺松不知道,但她能闭着眼睛说瞎话:“长公主喜欢世子爷,皇榜刚一下来,就进宫找皇上要说法,因此和皇上大吵一架,皇上把她扣留在皇宫,让她别生是非,便让奴婢代替公主回府掩人耳目。” 云渺松逮住机会,小嘴叭叭个不停,她自己都被自己说信了,假装自己是顶替公主的丫鬟,然后深以为然地点点头:“嗯,对就是这样。” “……” 话音刚落,气氛突然安静,她又开始怂了,信还是不信,给个话,没人搭话她怎么继续表演。 刚给自己壮的胆又有些泄气,要不,再讲两句? 云渺松清了清喉咙,正要再慷慨激昂胡编乱造,就听对方阴恻恻:“所以,你现在是易容成了长公主?” 这是信了? 云渺松心中一喜,然而高兴不过三秒,冰凉的指尖划过她下颚狠狠一掐:“既然这样,先把皮撕下来,给我瞅瞅?” 说着,那冰凉的手犹如毒蛇吐着信子在她脸上游走,好似在找脸上的漏洞。 她下意识一缩脖子,瑟瑟发抖。 “奴婢觉得…先进宫劫个长公主?” 她还真入戏挺深,有没有人说过,长公主演技很烂? 一旁的卫策默默别开脸,简直没眼看 ,偏偏,自家世子好像没觉得尴尬一样,跟着点头:“你说的对。” 顾承泽的手在她脸上摸啊摸,手中触感温热而细腻,丝滑到让人爱不释手,他陷入沉思。 手感好,想扒皮。 随即他视线又落在那张轻颤的小嘴上,又觉得,比较烦,想堵住。 尚且不知在人家雷点上蹦迪的云渺松蒙眼睛连连点头:“对对对,快去宫里抢长公主。” 然后放掉她这个可怜人士。 她好无辜,绑架长公主,关她云渺松什么事? 云渺松自我洗/脑,攥住下巴的手一紧,她被迫抬起下巴。 “去把针哪来,这易容术太高,让我看看能不能戳破。” 云渺松:“!!!” 戳破? 卫策:“!!!” 卫策十分惊悚,自家主子玩真的? 他杵在那傻不拉几不动,顾承泽回头,轻飘飘扫过去一眼,成功唤醒了石化中的二傻子,二傻子不情不愿去架子上拿针递到他手上,眼神那叫一个惆怅。 顾承泽:“?” 你回来,你那是什么眼神? 卫策最后怜悯地看他一眼,收回“你勿要作死”的眼神,默默点蜡。 “嗤~”顾承泽天生反骨,直接误解了卫策的眼神,以为对方是在说“别装模作样,好像你敢扎长公主似的。” 他“娇”怒,怎么就不敢了? 你看我扎不扎她。 顾承泽回头,捏起一根针,对准那张娇俏的脸就扎过去,然而当针尖快要触碰到人家脸上的小白绒毛之时他动作一顿,轻微拨动了一下那小绒毛,暗道这小毛毛太可爱了,换个地方扎。 他磨磨蹭蹭,瑞凤眼扫视一圈,落在那红色唇畔上。 看了看那张小嘴,又回头瞅了瞅自家手上的针,总感觉有点辣手。 男人目光幽幽,注视很久。 然而,对云渺松而言,总感觉是十万个容嬷嬷在她身前晃,在警告她“我要把你扎成刺猬,等死吧。” 嘤~ 好可怕,不想等死,想抢救一下。 危险来临之前,求生欲本能战胜了所有,云渺松使出全身力气,把体重堆积在脚下,努力带着身后的椅子向前冲去,势必死也不想让对方好过。 顾承泽没想到对方会来这么一出儿,眼见她扑了上来,他手指下意识并拢,然后…… 见血了。 不,云渺松好好的,他见血了。 被扑倒之前,顾承泽心情微妙。 一切发生得太快,电光火石之间,上一秒还站着准备干大事的男人,下一秒整个人被连人带椅子压在压在身/下,针掉在地上,他右手渐渐染红,后知后觉的疼痛,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,他扎人不成,反把自己扎了。 旁边还有属下。 思及此处,男人扭过脑袋,幽幽盯向一旁。 卫策:“……”?}得慌。 他脚往门口挪了挪,又发现这么做不对,连忙上前把倒在地上的两个扶起来,一个坐好,一个站好,这才弯腰:“属下告退,你们继续。” 说着,他像是想到了什么,弯腰在地上抠了抠,成功捡起那根细小的针,轻轻放入自家世子指间,叮嘱孩子一样道:“您悠着点,扎人怪疼的。” 刚说完,便感觉到来自于自家主子的死亡凝视,卫策不敢多留,快速离开,非常体贴的把门关好。 室内恢复寂静,小屋内,徒留两个石化的人,摆着之前的姿势。 顾承泽麻了。 云渺松惊了。 因为…… 就在刚刚,她扑上去后,好像闻见了什么熟悉的味道,只是一时之间又没太敢确认,到底是还是不是? 好纠结。 小破屋内气氛逐渐诡异起来,寂静的仿佛连针尖掉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。 “叮~” 针被甩在地上,男人压低嗓子:“你最好老实点,不然别怪我不客气。” 云渺松:“……” 她第一反应就是,这人有病。 怎么说话呢,到底谁对谁不客气,好像他之前很客气一样。 不过…… 她白色布条下的长睫轻颤,试探性道:“要不,你继续?” 顾承泽一愣:“你还有这喜好?” 随即他像是想到了什么,恼怒:“你以为我不敢?” 云渺松当然不是这个意思,可架不住有人羞恼成怒脑洞大还爱扭曲意思,或者想找回面子,顾承泽扭身亲自去架子旁找刑具。 今儿他就不信了,平时杀人不眨眼,用刑常撒盐的他,奈何不了一个长公主。
22. 第二十二章 贪图公主美色 这个不行,拶刑需要两个人拉住绳索,他就一个,拉起来又不美观,换一个。 这个不行,铁梳子又要烧热水,还要脱衣服,他可对她身体没兴趣。 这样也不行,挥棍打人是恶霸行为,岂是他世子做的? 房间内火光摇曳,白衣劲长的男子站在架子前随手把棍子丢在地上,发出彭的一声响动,成功让昏昏欲睡的人一激灵。 云渺松睡眼朦胧,一睁眼乌漆嘛黑,她打哈气:“你好了没?” “……” 这也不能怪她被绑架还能睡着,自从房间剩下他们二人后,那厮便躲在一旁碎碎念,拿一样东西到她眼前威胁一通,就又回去继续挑选,任谁在这王八念经蒙着眼睛的情况下,都会犯困。 更何况云渺松这个心大的家伙,在有某种猜测过后,反倒躺平了。 忽而一道亮光越来越近,眼前一片火热,她一愣,这是……烧红了铁往人身上印那玩意儿? 她嘴角一抽:“这位唐僧,请问你到底要干嘛,有仇报仇有怨报怨,能不能利索点。” 顾承泽:“……”他想说脏话,第一次见有这么迫不及待受刑的,他把手上的炮烙丢回去,火星子四溅,他走到云渺松前方一步远处居高临下:“你想受刑,我偏不如你意。” 云渺松:“……” 幼稚不幼稚,她心里的猜测又肯定了几分,不过…… “既然这样,你放我回去?”她小声询问。 “那怎么行!”他还没报仇呢,可是又不能用刑具,那…… 他眼眸一眯,上上下下把人打量一番。 公主殿下抛去高贵的身份,不过是一个二八芳华的少女,小姑娘“无助”地捆绑在椅子上,巴掌大的小脸扬起,布条遮挡住她眼眸,只露出半个小巧的鼻尖,以及下面的红唇。 短短一段时间,连顾承泽自己都没留意,他已经看了好几次这个部位。 如今…… 他似乎找到报复的发/泄口了。 云渺松看不见东西,五官感受却被放大到极致,她本能地感受到危险,想像上次那般用力冲撞过去,对方却早有防备,她肩膀一沉,连人带椅子皆让他牢牢地按在原位…… 清凉的气息混合着苦涩的药香袭来,云渺松瞳孔一缩。 她终于确定了对方身份,传说中,想暗搓搓弄死自己的反派,终于对她下手了,可是好像……有哪里不一样? “你属狗的?”云渺松下巴麻了。 男人把她按在椅子里,十分凶悍地叼住她下巴,尚且不知道已经掉了马甲的他闻言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:“闭嘴,乖乖受着。” 呦呵,行啊,乖乖受着,有反派的风范。 云渺松才不干呢。 之前尚且不知对方身份,如今知道了,她心中竟然莫名镇定下来,升起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里。 不管怎么样,反派都不会放过她,此时不恶心反派,更待何时? 她只是手脚被束缚住,不代表脑袋转不了,趁着他手按她肩膀,她一扭头,对准一个地方就胡乱咬回去。 “嘶~” 顾承泽鼻梁一疼,这回大长腿一伸,一腿绷直,一腿压在椅子上,双手按住她脑袋,成功把她的小脑袋瓜固定住,然后开始疯狂咬。 云渺松:“靠!” 年轻人不讲武德,狗世子最好别落到老娘手里,不然弄死你! 于是,不知小黑屋里干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,守在门口目不斜视的卫策,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“斯哈斯哈”声,他瞳孔地震。 世子下手了? 这么简陋的地方多不方便,更何况这可是皇家公主,怠慢了人家姑娘,等着镇北王发火吧。 卫策脚步默默挪动,想要远离这恐怖的小房间,杜绝听墙角,正在这时,躲在暗处的人突然道:“卫大人,那边的人马上撑不住了,公主的暗卫正带着皇家暗卫过来了。” 堂堂公主当街被刺客劫走,朝堂中肯定不会善罢甘休,能瞒着那么久没暴露,他们这群人已经很厉害了。 现在这个地点被发现,需要立即撤离,世子身份特殊,若是让人发现,就算镇北王也不一定能保下他。 抢劫公主这件事,还是瞒着镇北王做的…… 卫策一个头两个大,理智告诉他要撤离,现实又告诉他撤不了。 他家世子正在里面忙正事,这种事情卡一半,换谁都憋屈,他进去打搅,以后指不定怎么让爱记仇的世子折腾呢。 “卫大人?” “哦,你先回去守着,我想……” “嘎吱~” 不等卫策说完,身后沉重的木门打开,世子爷声音冷淡:“皇家的那群废物找人倒是挺快,走吧。” 卫策震惊:“您这么快?” 顾承泽:“?” 此时此刻的他并不知道自己有多引人误会,一向整洁的衣衫凌乱不堪,额前碎发飘落,白皙的脸上印上许多牙印,尤其是唇瓣。 他常年病态,唇色薄而浅淡,出来这会儿色泽红润,一看就没少干活。 见他侧眸看过来,眼波流转之间皆是……咳咳。 卫策视线又不自觉落进屋内,踌躇道:“那长公主?” “不是有人接了吗?” 回想起刚才自己占据上风,男人颇为得意地勾了勾唇角,又在有人看过来之际压下去,他整理了一下衣袍直接走人。 “愣着干什么,等着进宫喝茶吗?” 当然不。 顾承泽的属下们迅速跟着撤退,临走之前抹去所有他们存在过的痕迹,只有卫策一言难尽,主子在他心中的形象顿时一落千丈。 太快不是重点,重点是办完事后竟然拍拍/屁/股走人了? 禽兽! 他的错,之前是他错怪长公主了,什么长公主对自家世子图谋不轨,明明就是世子贪图人家美色!
23. 第二十三章 孔雀开屏 疼…… 这是云渺松恢复意识的第一印象,不论是脸,还是脖子,都酸爽到想原地起飞。 “公主,您醒了?” “我回来了?” 云渺松揉了揉脖子,挣扎着从床上起来,眨巴眨巴眼睛观察四周,这里似乎是在皇宫,她曾经待过一段时间的公主殿。 她不说还好,一说翠花哇第一声便哭了出来,周围的宫女们跟着哽咽:“公主,您受苦了,那贼人到底对您做了什么……” 太惨了太惨了,公主千金之躯,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,敢公然劫持殿下。 云渺松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了一圈,她迅速下床,赤脚踩着华丽的地毯来到梳妆镜前,一看之下,头发差点炸毛起静电。 靠! 铜镜照出来的并不如现代清晰,再白的肤色在上面都会带上微黄滤镜,但架不住某些东西醒目。 云渺松白皙的小脸蛋上,鼻子以上完好无缺,依旧是漂亮的长公主殿下,鼻子下面…… 一圈。 嗯,围着嘴一圈,都是红彤彤的牙印儿,有的更是沁出斑斑血迹,看起来触目惊心。 云渺松不知应不应该庆幸,那厮把自己整个下半脸都啃了,没对她的嘴下嘴,不然…… 咦惹,恶心心,这男人怎么这样,把她绑架走,吓唬一波,就为了咬她? 狗世子别让她逮住机会,不然她一定搞死他丫的! 云渺松愤愤磨牙,忽而视线一顿,落在自己的脖颈处,石化在原地。 脖子上怎么也有? 顾承泽在对她下口之后,听外面有响动,便一个手刀劈晕了云渺松,这人一晕脑袋歪下去,自然会露出脖颈。 那天鹅颈露出来,又白又细,几乎闪瞎了顾承泽一心想要报复的狗眼,于是在走人之前,他好似吃席要打包的娃子,对着人家脖子又啃了两口,心满意足地离开。 这些已经是云渺松晕后的事情,所以她现在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又挨了几口。 总之,早晚有一天,她也要把那男人绑起来……咬就算了,她又不是狗,她要把他绑起来狂揍,然后丢进浴桶,倒满药,腌入味! 呸~ 短短几个时辰的经历,却让云渺松花费好几天去治愈,这几日朝中在筹备避暑之事,皇家长公主被绑架,众人心照不宣不敢提及,明面上不敢声张太大,小三一直带着皇家暗卫暗地里搜查,势必要抓住那贼人。 云渺松劝了几句,说不用查了,但她的皇弟和暗卫在这种情况出奇得倔,找不到凶手不罢休那种。 云渺松不想小皇帝和反派发生冲突,加上她虽然知道对方是谁,却没有证据,只能把真相暗搓搓藏在心里等待趁机报复。 那厮掩藏的很深,直到去避暑山庄的前一夜,也未曾找到凶手。 每年前去避暑山庄,都允许官员带上家眷,旁人家眷在皇家都会夹着尾巴做人,唯有镇北王颇为担心自家儿子不会收敛。 是夜,他特意叫来顾承泽,细心嘱咐,更多的则是关于长公主。 “本王问你,可是对长公主没那种心思?” 顾承泽在自家老爹面前,没个人样,歪歪扭扭瘫在椅子上,听到这话,他咸鱼姿态一顿,随即漫不经心道:“能有什么心思。” 话虽如此,他脑中却不自觉浮现那日的场景。 小姑娘被他死死压在椅子上无力挣脱,布条蒙在眼睛上面,露出白皙的下巴给他咬,一口下去口感甚佳…… 和桃一样,好似能啃出水来。 想着想着,世子殿下不自觉摸了摸嘴角,自从那日回来,总感觉牙痒痒。 他疑惑,莫不是咬人还会上瘾? 不论顾承泽心里怎么想,脸上还是一副带死不活的样子,顾宏没发现弊端,只当他是认真的,便也跟着认真起来。 顾宏:“既然你没心思,就离公主远点,她年纪小,之前被你的皮相迷昏了头,时间一久,就不会在惦记你,先皇去世,公主也不容易,上两天还有宵小之徒对她图谋不轨,指不定受了多少委屈,你莫要再雪上加霜,避暑,你还是别去了。” 宵小之徒?顾承泽:“……” 他稍微坐直了身子,轻咳一声:“你明知道,我身体不好,天气热了,指不定怎么折腾呢,她长公主尊贵,我便要让着?” 凭什么,就去。 顾宏语塞一瞬,有些犹豫。 确实,自家多娇气,当爹的还不知道吗? 若不去避暑,指不定回来的时候扒拉他一下,都臭了。 “罢了,你去可以,但不可见她。”免得又祸害了人家春心,哎,这幅德行,怎么就有人喜欢呢? 镇北王幽幽看一眼自家儿子,长叹一声走人,边走边想,怎么就把小时候乖巧懂事的孩子养歪了呢。 被N次嫌弃的顾世子同样看着老爹的背影,苍白的薄唇吐出两个字:“就不。” 管得着吗,就因为那女人喜欢他,所以他要夹着尾巴避开? 不可能! 于是第二日一早,世子殿下堂而皇之搞了个十分张扬的马车,马车外面包裹着一层奢华的沉船木,上面雕有花纹,中心镶嵌细小的金丝,光线折射过去,甚至反光,尤其是顶部明珠在阳光下瓦亮瓦亮,恨不得昭告天下,这是镇北王家的车。 若不是有皇上的马车压着,估计他都恨不得用龙椅打造。 几匹血汗宝马,硬生生沦为拉车的,迈着小四方步,幽幽来到队伍中。 隔阂老远,云渺松便看见了那骚包的家伙,狐疑地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小破马车,又瞅了瞅别人家的公子哥,哪个不骑着大马,昂首挺胸,反观顾承泽,如果不是知道自家弟弟没娶妃,还以为对方是娇生惯养的宠妃娘娘呢。 像是似有所感,马车那边的帘子掀起来,露出一张在阳光下几乎透明的脸,男人本来神色恹恹,但在见到云渺松的时候,微微扬起下巴,薄唇挪动几下,没出声,可是…… 云渺松炸了。 靠! 如果她没看错,那厮在说:离我远点。 她:“???” 说的好像谁愿意看见他一样,要不是他搞个那么闪瞎眼的马车,她会看他一眼? 呸!
24. 第二十四章 受不得这委屈 皇家避暑山庄位于云栖国北部,祁连山之下。 那里青山绿水,景色宜人,高山水榭围着足有皇宫那般大的庄园一圈,其内部设有冰窖,供人解暑,七八月份的炎热季节,比其他地方要凉快许多。 从京城到祁连山,走官路需要两天的时间,这是酷暑之下最难熬的,听闻隔壁的病秧子晕车,都吐了一路,本来混在队伍中非常“耀眼”的马车,顿时落下大半截。 车内云渺松抱着猫咪幸灾乐祸。 没错,系统死命要跟来,它是长毛猫,天气炎热可想而知,此时此刻马车内,某猫活生生热成狗,在云渺松怀里揣手手吐舌头喘粗气。 “喵喵喵~” 系统眼下根本没精力留意反派咋样,反派不好受,它就好受了吗? 它马上就要热死了。 “哈喇子别淌我身上。” 云渺松面无表情拿了个帕子放在猫嘴底下,要多嫌弃有多嫌弃。 系统:“……” 救命,想换宿主怎么办,在线等,挺急的。 它蓬松的大尾巴耷拉下去,整只猫都散发着即将嗝屁的气息,一副“地里黄,小白菜,没人爱”的模样。 虽然系统坑了点,但猫猫咪外表还是很萌的,云渺松迟疑半晌心软了几分。 “晚上到了驿馆,我带你出去找个地方凉快凉快。” 两天的路程,其中肯定留宿一晚,又不可能让皇上住在外面,左相早就安排妥当,晚上众人安顿在驿馆处,一排排侍卫三步一岗五步一哨,势必要保障皇上的安危,尤其是今年,小皇帝登基,各方附属国蠢蠢欲动,指不定会暗地里搞什么阴谋,决不能松懈。 说实话,夜深人静的,云渺松脸上的痕迹未消,忍着热度蒙面纱出门,临时一脚踏出,她莫名开始怂了…… “要不,我回去帮你把毛剃了?” 热度并没随着太阳的离去改变,反而发闷了起来,连热风都没有,别说是猫,连人都有一丢丢受不了。 猫咪四十五度角忧郁望宿主,三瓣嘴不满地嘟囔:“宿主,长公主这个名字真适合你。” 云渺松:“???” 她在心里缓缓打出来个问号。 系统:“云,姓氏没法改,渺松,和秒怂,有什么区别?” “……呸!你才怂,我跟你讲,就凭你这么说!” 系统心眼一提,激将法成功了? 谁知云渺松说话大喘气,啪的一下把门关上,隔绝外面的黑暗。 她说:“就凭你这么说,我还真不去了,瞎说什么大实话。” 系统:“……” 别说了,换宿主吧,这个宿主没救了。 咳咳,云渺松虽然怂了几秒,但没一会就雄赳赳气昂昂出门,身后跟着一个黑衣木头,和紧绷着腰板的翠花。 笑死,大半夜的,害怕不知道叫人是傻子。 和守卫们说一声,拒绝他们跟随,云渺松带着两位小跟班,怀中抱着猫,哒哒哒来到附近的小树林。 翠花为她掌灯:“奴婢听闻西边不远处有一条小河,公主可抱着狗子去那边清洗一下?” 不等云渺松说话,指猫为狗的狗子兴奋起来。 “汪~” 众人:“……” “你还真是为了凉快,无所不用其极。”云渺松嘴角抽搐了一下,挪动着脚步向河边走去。 夜色柔和,林间偶尔会传出婵儿的鸣叫,空气中的燥热在入水的那一刻消散,细细的水流声低落,划过一道道涟漪,水中央的一道劲长身影晃动,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边,那如画的眉眼几不可查地松懈了几分。 忽而他耳朵一动,树叶沙沙作响,有什么在靠近。 他动作犹如鱼儿般迅速靠岸,一手刚拿起放在岸边石头上的白衣,刚披在身上,那道细弱的火光和人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眼前。 眼眸之间,便与两双猫眼对上。 没错,猫眼,四只,两双!!! 云渺松的眼眸有点像杏眸,瞪大的时候又比杏眸圆很多反而和小动物很像,她左手拿着灯盏,右手抱着猫,此时此刻一人一猫眼睛圆溜溜,眼睛皆是晶晶亮。 白猫眼睛在晚上放光情有可原,另一个是怎么回事? 顾承泽:“……” 他不动声色把衣服又往上拉了拉,可还是觉得不安全,默默往后退了退…… 咳咳,云渺松瞧见某人的动作,色心一收。 啊啊啊! 美色误人啊! 她竟然在这狗男人面前两眼发绿光,简直了。 丢人! 可那也不能怪她啊,任谁来河边,突然看见云栖国第一美男子出水芙蓉,小衣服湿哒哒黏在身上,露出一大片,还有那平日里看起来瘦不拉几,脱衣却十分健美的身材,都想吸溜两口。 呸! 吸溜个屁! 云渺松吞下不争气的口水,丝毫没有发现人家洗澡而害羞的窘迫感,而是扬起小脑袋瓜,露出一抹微笑:“不好意思,脚痒,想踹。” 白猫疑惑回头:“喵?” 这哪和哪啊? 和脚痒什么关系? 系统不明白,可顾承泽却感觉屁股一痛,黑着脸爬上岸,一边把披着的衣服系上,一边说:“长公主还有窥视他人的喜好?” 趁着细微的火光,他瞧见那明亮的眼眸下,戴着一个红色面纱,阴郁的心情莫名其妙好了不少。 “这是担心被发现,无颜面对?” 顾承泽这人,在别人面前弱得要死,随时可能嗝屁的样子,到云渺松面前,浑身上下全是刺。 云渺松呢? 脑子有时候总犯冲,本来刚穿书过来的时候,挺害怕反派,可现在遇见反派,她就想浑身上下长钳子去拔刺。 那厮怼她,这委屈受不得。 于是,某公主高贵冷艳地笑了一声:“这不长得太好看,前些日子让狗惦记上,专门亲了我好几口,未免以后再让那只狗把持不住,本宫这张盛世美颜,还是藏起来的好。” 顾承泽:“???” 她说的那狗? 是他吧? 胡说! 这女人真把自己当包子了,以为是个狗就惦记她? 就算是个包子,那也是个狗不理包子! 男人颤了一下嘴角,硬生生把满嘴怨言憋了回去,忽而捂住胸/口,面露痛苦之色。 “唔~”
25. 第二十五章 她要哭了 夜色渐浓,河边旁刚刚出言刻薄的男人,此刻捂住心口,月光下犹如妖精的脸更加苍白,眉宇皱起,美人痛苦垂目,看着就让人心尖一揪。 可惜,云渺松好像不是人,她第一反应就是:卧槽,还来? 第二反应就是,嘿嘿嘿! 按照剧情,反派目前死不了,可是他难受没有反击之力,岂不是任由她捏扁搓圆随便玩? 她眼底闪过一抹坏笑,压下狂笑不止的冲动,镇定地凑过去:“哪疼?” 看上去很关心,实际上,她是想报复,云渺松心里的小人疯狂蹦?Q,恨不得叉腰蹦三尺高。 像是察觉到某人不怀好意,顾承泽捂着胸口一退再退,眼看马上就要退回湖中,云渺松蠢蠢欲动,伸出脚想要故技重施把他踹下去,谁知刚行动,难受到马上想昏厥过去的男人,长臂一抬,准确无误抓住了她的脚腕。 顾承泽冷哼,上当了吧,以为他会像上次那般毫无防备吗? 云渺松:“???” 什么情况? 她正要挣脱之际脚下传来拉力,她猝不及防向后倒去,天光火石之间云渺松抱紧猫,另一只手寻找依靠,顺手就把某东西拽过来。 伴随着重物落地声,云渺松闷哼,背部好似磕到了什么,疼的她倒吸口凉气,还怪她手欠,抓住的某东西砸下来,差点让她背过气。 灯盏不知何时落地,正好落在身边,把那红色薄纱下的五官凸显出来,她正在呲牙咧嘴,完全没了长公主往日的架子,显得那般鲜活。 她身上的顾承泽微微一愣,左手支撑身体,右手去拉扯她拽着自己的手,谁知对方好似没缓过神,把他当成救命稻草,这死死揪住他不放,一拉一扯之间,事故发生了。 “刺啦~” 云渺松:“???” 她的注意力,终于从疼痛中转移,好似调整发条一样,咔嚓咔嚓移动自己的眼珠子。 大手牵小手,小手拽衣服,衣服里好风景,尤其是和晚上夜色形成鲜明的对比,闪瞎了她的钛合金猫眼,紧接着她听到了一阵阵吞口水声。 顾承泽顿时瞪她。 云渺松:“???” 她没吞口水啊。 “喵呜~” 正在对视的二人顿时看向他们中间,好家伙,小猫咪能有什么坏心思,它不过眼睛上的绿光更加锃亮了而已。 “好了破案了,贪图你美色的不是本宫,是这只猫。” 云渺松手讪讪松开,一大块布条从掌心落下,遮住了白猫。 顾承泽忽而开口:“公主所言当真?” “什么?” “不贪图我美色。” “……”云渺松瞪他:“当然,你个大老爷们还怕瞅咋地,身上有两块肉吗?快给本宫起来,不然小心本宫喊你耍流氓!” “耍流氓?” 三个字在顾承泽舌尖滚动了一下,他随手把中间的猫扒拉出去,成功距离她更近几分,表情逐渐诡异:“公主可知道,怎样算真正的耍流氓?” 云渺松:“!” 她忍着背痛,缩了缩小脑袋瓜,心里疯狂呼叫系统:“系统,怎么回事,他搞错人设了?” 系统抱着猫爪子呲牙咧嘴:“可不嘛,之前对人家亲亲爱爱,现在这么对我。” “……” 得,系统也不是啥好东西。 云渺松在心里狠狠呸了系统一顿,看着那逐渐凑近的帅逼脸,反手就是一巴掌。 顾承泽:“?” 好在他反应迅速,再次把她的手握住,瑞凤眼危险地眯了起。 “公主有没有人和你说过,不要挑战一个人的底线?你一而再再而三纠缠于我,今日又偷看我洗澡,莫不是真以为我会信你的话?”他话说得狠,笑容却越发艳丽,好似夜晚的男鬼,勾魂摄魄,“可惜,我永远不会喜欢上你,你若再继续,只会让人更厌恶,休怪我……” 他握住她的手咯吱咯吱作响,疼的她不自觉红了眼眶,生理盐水在眼睛中打转,竟有几分可怜楚楚。 男人话音一顿,只觉得接下来的话若是继续说,她人就会哭出来。 那…… 和他有什么关系?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,忽略心中异样情绪,正要说“休怪我对你不客气,让你后悔来到这世上,生不如死”,猝不及防脑袋一重,鼻尖空气稀薄,唇部传来柔软的触感,独属于女子的幽香窜入鼻尖,他下意识闻了闻,忽而一声惊天动地的叫喊声响起。 “小三,救命啊,你家主子被调戏了!非礼了!”
云渺松愤愤,狗东西,搁这威胁谁呢。 寂静的暗林惊起无数飞鸟逃窜,河里成群的鱼儿似乎受到了惊吓,摆动着尾鳍游远。 别说是动物,顾承泽都一脸懵逼,受到百万点暴击,背后突然传来破空之音,他反手抱人闪身躲开。 正在赶来救公主殿下小三:“???” 他一 双死鱼眼直勾勾看向顾承泽抱云渺松的手,毫无生机的眼珠子爆出杀意。 顾承泽本身反省自己躲开为什么要抱住这女人,抬眼间便见到小三的这种视线,把人推开的动作一顿,硬生生往回搂了搂。 云渺松并没注意他的小动作,自家小三来了,她顿时安心不少,开始狐假虎威,翘起了狐狸尾巴。 对小三努努嘴:“小三,打他!” 这还用她说? 小三的长剑早已/饥/渴/难/耐,磨刀霍霍,直接向顾承泽冲了过去。 说实话,顾承泽挺冤枉的,那脑袋不是云渺松按的吗? 他就闻了几口。 顾承泽紧了紧手心,如果想要平静的生活,便不能暴露本事,那他…… 只能用另一种方法化险为夷了。 她不是说他轻薄她吗? 他就把这事坐实了。 顾承泽长臂一伸,把云渺松转过来,扯下面纱,对着人脸蛋就来了一口。 到跟前打算拿剑插死他的小三死鱼眼一呆,握着长剑的手咯吱咯吱作响,愣是不知道从哪下手。 殿下在他怀里,又是这种状态,他动手难免伤到她。 可要是不动手,眼睁睁看着顾承泽欺负殿下? 无奈愤怒占据胸腔,小三憋出两个字:“放肆!” 云渺松眼泪汪汪,她也崩出来几个字:“有话好好说,别咬脸。” 造孽,她的脸刚要好,如今看这力道又雪上加霜,他定是嫉妒自己的美貌。
26. 第二十六章 两只菜鸡互啄 岸边空气突然安静,画面好像静止了一般,顾承泽脑子转的飞快,你想打我是吧? 我啃你公主! 公主叼在嘴里,看你敢不敢动。 这操作,说实话,小三这种不会弯弯道道,老实巴交的属下,真心不敢动。 云渺松也不太敢动,这厮看起来娇娇弱弱的,力道倒是不小,被他按在怀里,叼住小脸脸,力量悬殊,她人如其名――秒怂。 呸,她那不叫怂,叫识时务者为俊杰。 她伸出小爪子,把他身上的布料往上拉了拉,又拍拍他的胸膛,十分哥俩好。 “嘴收一收,挺大一美男动不动就学狗像什么话,大夏天糊在一起怪热的,松开。” 他们二人的姿势很危险,身高差让他把人搂在怀中的同时弯下腰腹,薄唇咬在云渺松脸上,明明是夏天,他的呼吸温度却凉得不像活人,云渺松脸蛋上的皮肤激起一阵阵战/栗,没忍住脖子往后仰。 顾承泽岂会让她溜走? 他往前一凑,把即将离开的肉硬生生叼回来。 云渺松:“……” 她痛苦面具,脸疼,这男人什么狗脾气,软话不听,是不是得要她动石更的? 云渺松脸动不了,浓密的睫毛微颤,眼珠子不动声色转悠一圈,手在他暴露的腹/肌上拧了一把。 顾承泽眉毛一抖,口松动了几分。 [啧~男人,就是矫情!] 顾承泽:“?”女人,你说是谁矫情? “松开,本宫当事情没发过,不然……”黑暗中,那双白皙柔软的小手蠢蠢欲动。 顾承泽长这么大,娇娇气气作天作地作空气,屡试不爽,然而自从上次入宫被长公主踹一脚,接下来的日子,简直没顺畅过。 今日,单凭“矫情”俩字,他就打定主意不后退一步。 摸,任她摸。 看她能摸出来个什么花样,他就不放嘴。 然而,随着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,他体温有点热,整个人开始不对劲,好似有哪里不受控制的样子。 他紧绷住自己。 不松口,松就输了。 可是,好难受。 顾世子死要面子活受罪,咬定人家不放松,正在他骑虎难下之际,救星来了。 林间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原是两个不靠谱的下人着忙着慌地跑过来。 “殿下!” “世子?” 云渺松发出那么大的动静,在小三跑过来后,翠花开始着急,可她速度哪有习武之人快? 好在中途遇见同样行色匆匆的卫策,二人结伴赶来。 卫策提着火把过来,透过模模糊糊的火光,便见到自家主子在和公主殿下互相耍流氓。 卫策:“?” 翠花:“!” 卫策是懵逼,翠花是激动,这些年了,公主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吗? 真的太好了。 云渺松余光扫向来人,最终对卫策道:“快把你家世子迁走,不然小心本宫回去找皇上奏他一本。” [靠了,这小子咬人真疼。] 她面上镇定,心里逼逼赖赖,这话再次传入顾承泽耳中,他牙痒痒得厉害,却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属下来了,他放松了力道,让云渺松心一狠,脑袋倏然后仰,把自己脸蛋上的肉从对方口中扯出来。 “啵~” 云渺松虎躯一震,震惊抬头:“你还啵我?” “胡说,我让你退了?” 顾承泽快速把人松开,退步于数米外,捂着嘴干咳,全无刚才的镇定,又是一个娇娇弱弱的美男子,并且一副他是受害者的模样,对卫策抬眼皮:“衣服。” 卫策这才注意自家主子衣衫不整,大惊失色,快速褪去自己的外套给主子披上,那架势好像慢一步顾承泽会死一样。 呸! 云渺松捂着脸在心中不耻,明眸瞪一眼顾承泽狠声狠气:“这事没完,给本宫等着。” 她弯腰捡起早落在地上被踩了好几脚的红色面纱,又扫一眼河边偷懒的白猫。 “你是继续,还是跟我?” 当然是跟宿主。 白猫一头扎进河里,透心凉,甩了甩脑袋恋恋不舍哒哒哒跑到云渺松身边,亦步亦趋跟着。 开玩笑,不跟着宿主还跟着那反派吗? 这反派看起来不太聪明的亚子,指不定啥时候把自己作死,珍爱生命,远离智障。 云渺松本来是来冲凉的,谁晓得带一股子闷气回去,今日之事,谁都不曾向外传,彼此把冲突记在心里。 第二日一早,他们上了马车,在外人看来,没任何异常,都不曾注意到他们,然而在中午之时,长公主殿下突然放话:“镇北王世子舟车劳顿,让太医去看看,莫要出什么事。” 皇上出行,自然什么都要准备周全,尤其是宫中太医,此行带来一大半,几乎有丰富阅历的,都带来了。 对于这事,之前的老太医很熟,他是惯犯,长公主话一出,他就知道要怎么做,当下对其他太医一阵挤眉弄眼,开始安排注意事项。 药效不一定要最好,但一定要最苦的。 其他太医诧异:“郭太医,此举何意?” 老太医伸出瘦弱满是褶皱的手,捋了捋胡子,高深莫测:“你们不懂,这叫先苦后甜。” “……” 第一次听说先苦后甜还能这么用,涨知识了。 于是,众太医趁着休息时间,开始捣鼓清热解毒去火的药,端上了世子爷的马车。 郭太医知道顾世子的尿性,不用云渺松提醒,就主动找上了镇北王。 当顾承泽刚一出马车,就遇见一群太医以及自家父王的死亡凝视,他苍白的脸色死气沉沉。 余光瞥向某个方位,顾承泽心里冷冷一笑,忽而朗声道:“多谢长公主厚爱,承泽铭记于心。” 话落,他端起碗一饮而尽。 朝中官员数百人,侍卫数千人,距离较近,这话自然让所有人都听清了。 他们暗叹,长公主果然对顾家世子余情未了不死心,不过…… 这关照是不是过于严重了? 只见顾承泽刚干了一碗,太医们又续上。 “上一个是清热去火,这个是滋阴补阳,这个对气血有好处,这个……” 滋阴补阳? 咔嚓! 碗成功碎了一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