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寒忽然用筷子尾端挑起她下巴:"怎么不吃?"衬衫第三颗纽扣不知何时崩开,露出她情急时抓出的红痕,"不是你要的...虾饺?"最后两个字咬得又轻又慢,分明是故意的。
丁浅的筷子"啪"地拍在桌上,蟹黄包的汤汁溅到他腕间百达翡丽上。凌寒却浑不在意,反而就着这个姿势,拇指抹过表盘沾到的油光,随即——
将那根拇指按上她唇瓣。
"尝尝,"他眼底漾着恶劣的笑意,"是不是你要的蟹黄味?"
丁浅一口气噎在喉咙,终于认命的低下了头,泄愤似的咬着蟹黄包,汤汁沾在唇角也浑然不觉。
她满脑子都在盘算着要怎么扳回一城,却没注意到身旁凌寒的目光——
他凝视着她鼓起的脸颊,眼底化开的温柔比窗外的阳光还要明澈。
这些日子的光景走马灯般在眼前晃过:她炸毛时泛红的耳尖,情动时湿润的眼睫,还有此刻毫无防备的吃相。
竟比年少时漫山遍野的奔跑还要快活。
那时他们被竹叶青追着蹿过三个山头, 肾上腺素飙升的刺激感曾以为是极致。
如今才懂,原来真正的畅快是灵魂找到归处的安宁——
就像她此刻发梢沾着的晨光,像她无意识吮掉指尖汤汁时微皱的鼻尖。
凌寒突然伸手,拇指擦过她唇角:"慢点吃。"声音柔得不可思议,"又没人和你抢。"
丁浅抬头正要呛声,却蓦地撞进他盛满星河的眼里,一时忘了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