纳兰枚着手筹备大战,一边维持住魏朝的运转,一边把更多赌注投入其间。
独揽大权,做任何事都很容易纳兰枚整合朝政,凡事亲力亲为,阿源以为他丞相之尊,决断杂务是大材小用,曾道:“我见男仆耕稼,女婢典炊,各行其分内之事,上下便有条不紊。丞相底下大有人手,何必事必躬亲,白白劳累自己呢?”
纳兰枚笔不停缀,默默摇头,处理好这沓子繁琐的文案工作,调配粮秣供给,统筹后勤工作,确保一切井然有序,二哥出境便没有后顾之忧了,于此特殊时期,外人接手他终不放心。
当他收到大哥最新一封信,怀疑叛军袭击上都时,他伫立端详一阵,脸色趋于凝重,当即舍下身家,赶赴四境集兵求援。
大魏的士卒,一半在元氏手上,一半在诸侯手上,纳兰枚行走于大魏边缘,一郡一县,一家一户地动员,从民中来,到民中去,费了一番大周折,汇聚起一支勤王的新军。
这十万新军,正是太子交待的“御敌万全之策”。
他返还大魏,上都遭到叛军突袭,幸得他之前有所布置:早在当权之时,他就搜集了一批能工巧匠,成功制造出了自发的弩机,以及一种久久不散的雾状气体。他预备了大量的弩机及弩箭,并留下一场大雾,用来遮挡叛军视野,叫他们摸不清城中虚实,也遮挡禁军视野,叫他们看不清对面兵多将广,免得心生怯意,自乱阵脚。凡有来犯,一律弩箭出击便是。
禁军牢牢扼住了敌方攻势,上都方能平安撑到他归来……两军合并,奋力作战,终于大败叛军,解了围城之危。
有谁兼他如龟之静,如蛇之狡,生就一片冰心,轻轻伸指便戳破了红尘。明明企望超尘脱俗,偏将自己交与廊庙,一脚踏进人间搅动风云,力挽这一场巨澜可敬?可叹?
“我自囚朝廷,岂是贪求富贵呢?不过见世道艰难,于心不忍,略尽绵薄之力罢了。”
纳兰枚垂下眼睑,那张苍白的脸庞,透露着一丝出尘的仙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