表面上对陛下耿耿忠诚,背地里却在人心浮动……识时务者为俊杰,到底应该攀龙还是附凤?
皇帝病情每况愈下,无法登殿理事,群臣的矛盾随着边境频频爆发的战事而日益加剧,万不得已,太上皇回到朝殿上,以铁腕镇压之,满朝舆论方算有所平息。
不过,各地羽檄如雪片一般传到上都来,太上皇戎马半生,身子骨早早地羸亏了,对于案牍劳形的监国生涯难免感到疲乏。
魏朝目前稳定,处于勉强维持的状态。
朝廷上出现了一张新人面孔纳兰枚,经管着各阶层的鸡毛蒜皮:粮食,器甲,牲畜等等。他板着个脸,温恭静密,把别人避之不及的琐碎事务办得井井有条。
仿佛上天要当时的魏朝出现一个中流砥柱,促使这个微末小员一飞冲天的契机很快地来临了。
一天夜里,某个沾点皇亲的大官僚带来满满一车金银帑帛,企图邀他共事,借机侵吞军饷,纳兰枚严词拒绝,次晨一封朝奏九重天,直接捅到了太上皇跟前。
太上皇用一种高深莫测的目光逼视着他:“卿为何不愿同流合污?”
纳兰枚俯首回应道:“将士正在前线血战,微臣不能因心中贪念,作出坏民蠹国之事。”
太子最交好的两个文武臣子,一个项知归一个纳兰枚,太上皇素知他们的关系非比寻常。项知归是将门长子,猿臂蜂腰,年轻英俊,曾随父率大军十万征南疆,挣得赫赫军功,是太上皇最器重的一个少年将军;纳兰枚倒是一直政绩平平,声名不显。值此国难之际,这个庸庸碌碌的宦家子弟一下子崭露头角了,太上皇也很惊讶,脸上似笑非笑:“哦?”
下朝后,纳兰枚应召而至,太上皇已在殿中等候他。
见到了他,轻描淡写地吩咐一句:“摆棋,孤与纳兰卿手谈一局。”
太上皇一边下棋,一边同纳兰枚随意地谈话,问了几件事,纳兰枚都答得十分熟稔出色,于是感到倍加欣赏,又因纳兰枚下棋太快,太上皇有些不习惯,问:“你一直都是这样下棋的吗?”
这复姓纳兰的少年,容貌如玉,性禀孤介,丝毫不顾太上皇的颜面是否有损,只是遵循着自己的意愿大杀四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