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若是离开塞北呢?”
她抬起眼睛,冷冷地看向他。
“最好的整治就是放干河水,可你觉得这是做得到的事情吗?”
他叹息:“起码,你不该做这个纵容着河水不作不为的人。”
“我要这条河为我灌溉林野,我要这条河为我洗濯甲兵,我要这条河为我做许多事情,这是上天对我的怜悯和恩赐,教我增重己身,勿要妄自菲薄。我为何要束缚它呢?”
她猝不及防地嫣然一笑,明晃晃把野心刻在脸上。
他正襟危坐,姿态肃肃雍雍,双手却在膝上抓紧:“师尊一生都在探求圣王成仁之道,倘他得知对你的倾囊相授,变作这种用途,他岂不痛心泣血?”
奉瑾明显一愣,眉毛轻轻扬起,好笑地重复一遍:“师尊?”
大片“黄金甲”吐放出浓烈苦寒的馨香,她把目光投向花丛,表情一瞬间变得冷酷森严起来,“我为达所求,屈身在此不毛之地,风刀霜剑,施谲用诈,全盘问心无愧,又何需证道于外人呢?”
24 ? 自笑百年家凤阙
◎外人蓄谋我的位置,我怎么可能拱手相让呢?◎
战场内,沙尘遮天蔽日。
项知归总算如愿与叛军开战,对方还是一个非比寻常的人物,乃是他父亲项老将军昔年的旧部赵下霜将军。
赵下霜调任上都之后,同南疆的故交渐渐减少了联系,但两阵对圆之际,项知归一眼就把他认了出来。故旧长辈身在敌营,他反倒冷冷地笑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