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家都是好儿郎,各事其主,却在这些惹人嫌厌的恶言恶语中,扎破了心胆,挑出了脑浆,成了猪狗养的孬种长期领受着这种喧哗叫嚷的耳福,城内渐渐都怨声四起了。
终有一天,奉瑾忍不住掩耳,脸上阴暗一闪即逝。
她非常不悦:“二哥还是一如既往的固执,我明明都让人喊话不想打了,他还不听,日日来骂我。”
元睢全神贯注着面前的棋枰,一径把周遭之事充耳不闻。
奉瑾瞥他一眼,也不再多言,重重地按下一棋。她不指望他有什么反应,就算他提出异议,难道她会听从他的不成?
二人继续投子于枰,布阵列势。棋子是上品玉质,黑白分明,触之肌肤生温。双方计算争衡之下,此攻彼守,你消我长。
不多时,奉瑾于总隘上落了一枚黑子,正安在精妙之处,结成连环套,将白子完全包围起来。
她得意地一笑,宣布道:“大哥哥又输啦。”
元睢始终不闻不问不喜不怒。
城外的鼓噪呐喊之声回荡在周遭,换作平时,奉瑾会无动于衷,现在却盯着面前棋盘不由自主发起愣来。
自己轻而易举的赢了大哥哥再怎么不用心,也不该一炷香内下得满盘皆输吧?保不准是懒得理睬自己,故意敷衍了事。
奉瑾目光突然间就有了一丝寒意,猛抬头看向元睢。
元睢一身深青衣衫,因其气度翩然,穿出了如竹如玉的味道。
他甚少有淡然以外的表情,宛若一张静止的琴,默默抬起手,自动将白子一枚一枚地收尽仿佛真是心甘情愿要重开一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