唇角勾起弧度,也不耽搁,洗了洗也套了干净寝衣追随而去。
晚间,两人用了荷叶粥,陈稚鱼又被他半哄半迫着吃了些他带回来的糕点,等到月上中天,两人才相拥而眠。
榻上,陈稚鱼疲累的枕着长发就要睡去,意识恍惚间,忽听他问:“你是不是极贤惠?会善待妾室?”
陈稚鱼睁了睁眼,又沉沉闭上,自己也不知恍惚间说了句什么。
而陆曜却是听得清清楚楚,她说——
“那是自然,这也是我应做的,夫君放心……”
不知为何,这个答案与他在醉仙楼同太子说的无差,她确有正妻的肚量,如母亲一般,可得了这个答案,他却并不开怀,甚至还生出了同太子一般的感想:她为何不气不怒?难道自己未来纳妾对她来说,就无关痛痒了吗?
此事想也想不通,甚至一度觉得自己怕是得了癔症,谁家不是如此?还值当自己这般过不去?
……
时序方入孟秋,暑气犹存。风过庭梧,摇碎半牖斜阳,卷着残夏余温拂过鬓角。
檐下风铃轻晃,送来穿堂暖霭,竟不辨今夕何夕,唯见天边云絮舒卷,方知已换了秋妆。
这般祥和静谧的气氛,在接连两道消息传回来的时候,竟多了丝风雨欲来的意味。
朝堂之上,前兵部尚书张尚书,手下门生工部崔侍郎联合其他几位臣子上书状告国师之子,二等侍卫孙敖,强占良家,侵占良田,并放高利,迫使民众以死消债;又告当年负责白杨镇的节度使加赋民税,中饱私囊,侵吞了不少朝廷的拨款。
这些人都是朝堂的中立党派,平日从不参与党争,这一次突然发难,将两王党派的人都得罪了个干净。
但要说哪方损失最惨重,自然是属怀王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