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罗浮玉分析地分毫不差,程择善瞳孔骤缩。
如果程择善对罗浮玉是怨怼,那么对高挚就是厌恶。
在这个喜欢用血脉身份作资本的虚伪圈子里,高挚一个无权无势的弃子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,却因为罗浮玉的青睐,得到了筹码从而实现一步登天。
明明他是身体里流着和罗浮玉一半相似的血,她却要用他的尊严去接济高挚的体面。
程择善深知罗浮玉在权力漩涡中的死穴,凭借她多疑凉薄的个性,祸水东引打压高挚也是一举两得,他始终觉得,自己在罗浮玉心里的信任值肯定比高挚等级高。
这几年通过他传递青岩子的卜卦,罗浮玉都深信不疑,那么只要伺机而动,迟早把高挚这个鸠占鹊巢的货色踹出罗氏。
然而不知什么时候起,多年的陪伴也比不过高挚一夜枕头风了。
程择善的眼里淬了毒,胸脯剧烈浮动:“师姐是要把我最后一点体面也剥干净?
太阳穴一凉,程择善感觉到有人拿着枪抵住自己。
反正你早就在我和叁房之间做出选择了不是么?罗浮玉抚上他的喉咙,慢慢收紧,“我很好奇,禁毒局收到叁太海运的走私录像时,师弟还剩几分体面。
一瞬间,程择善仿佛被毒蛇缠身。
脑海里闪过是十六岁那年罗浮玉引他踏上这条路前的话,她说这世间最锋利的刀,往往藏在看似慈悲的鞘里。
程择善悲哀地发现,即便过了这么多年,力量、身高相较悬殊之间,他依旧对眼前的女人有着莫名的畏惧。
膝盖砸在地砖上,这次他攥住的不是发霉的豆饼,而是罗浮玉的裤腿。
“红木生意我会让叁房背锅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