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林晨,通知杨菲菲,商盟所有暗桩即日起改用‘雪梅密语’。” 亦晨望着车窗外的万家灯火,想起秦华藏在炮架里的红烛,想起李璇玑对镜簪花的模样,“另外,派人盯着永巷 —— 西域人,怕是要对秦军动手了。”
碎叶城外,黄沙蔽日。李璇玑勒住乌骓马,银甲在烈日下泛着冷光。虎威军的火炮阵地整齐排列,炮口直指西域联军的营帐。随着一声令下,第一轮齐射的炮弹如流星般划破天际,却在接近敌军阵营时,突然诡异地停滞在空中。
“不好!” 李凡望着天空中悬停的炮弹,瞳孔骤缩。只见西域联军阵中的青铜祭坛泛起幽蓝光芒,无数符文在空中流转,竟将炮弹尽数包裹。刹那间,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,不是在敌营,而是在虎威军的阵地上空。灼热的气浪席卷而来,不少士兵被冲击波掀翻在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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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稳住!不要慌!” 顾平挥舞长枪,试图维持阵型。然而,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。爆炸产生的硝烟中,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香味。吸入的士兵们眼神渐渐变得呆滞,紧接着,有人开始疯狂地挥舞兵器,砍向身边的战友;有人则跪在地上,对着空气喃喃自语,泪流满面。
李璇玑捂住口鼻,抽出佩剑,剑刃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寒芒:“屏住呼吸!戴上湿布!” 她知道,这是西域的幻术,必须尽快找到破解之法。可当她抬眼望去,却发现整个战场仿佛陷入了一场噩梦。
远处的山丘扭曲变形,化作张牙舞爪的怪兽;天空中的太阳变成了滴血的骷髅头,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红光。李璇玑的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—— 父亲临终前的嘱托、亦晨温柔的话语、母亲悲痛的哭泣,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,扰乱着她的心神。
“这是幻觉!” 李璇玑咬紧牙关,用剑尖划破掌心。刺痛感让她短暂地清醒过来,她立刻朝着祭坛的方向冲去。只要摧毁祭坛,或许就能破解这场邪术。然而,她刚跑出几步,就被一群眼神空洞的敌军士兵拦住了去路。这些士兵的动作僵硬,却有着惊人的力量,仿佛是被操控的傀儡。
与此同时,胖墩带着龙翔小组在军中穿梭,试图解救陷入幻觉的战友。他挥舞着大刀,砍倒一个又一个失控的士兵,但很快就发现,这些士兵倒下后,又会有新的人陷入疯狂。更糟糕的是,他们也开始闻到那股诡异的香味,眼前出现了可怕的幻象。
“大家别信!都是假的!” 胖墩大喊着,用刀柄猛击自己的脑袋,试图保持清醒。可他的眼前,却浮现出亦晨倒在血泊中的画面,这让他的动作不由得慢了下来。
李凡和顾平背靠背站着,他们的周围是一群已经失去理智的虎威军士兵。“这样下去不行!” 李凡怒吼道,“必须派人去通知唐大人,我们需要支援!” 顾平刚要回答,却突然愣住了 —— 他看见李凡的身后,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,那黑影举起利爪,朝着李凡的脑袋抓去。
“小心!” 顾平本能地挥枪刺向黑影,却发现自己的枪尖穿过了黑影,什么也没有碰到。而这时,李凡却惊恐地看着他:“顾平,你疯了?为什么要杀我?” 原来,在李凡的眼中,是顾平突然对他发起了攻击。
整个虎威军的阵地陷入了混乱与绝望之中,而西域联军则在祭坛的保护下,缓缓逼近。李璇玑望着越来越近的敌人,心中涌起一股悲凉。难道,虎威军真的要败在这诡异的邪术之下?她握紧佩剑,准备做最后的抵抗,可就在这时,她突然想起了父亲手记中的一句话:“破魔之道,唯心不动。”
碎叶城外的沙砾在滚烫的气流中噼啪作响,李璇玑的银甲被血渍浸透,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战友的。她紧紧攥着染血的令旗,望着虎威军潮水般退向大营,断后的骑兵在幻觉中挥刀自戕,战马拖着缰绳在沙地上踩出歪扭的血痕。
“鸣金!全军收缩至三道拒马防线!” 她的声音混着硝烟沙哑如砾,乌骓马的鞍鞯上还插着三支毒镖。当最后一名士兵踉跄着退入辕门,青铜祭坛的幽蓝光芒终于在暮色中暗下去,留下满地抽搐的伤兵和炸成废铁的炮架。
中军帐内,李凡正用刀背砸醒一名掐住战友脖子的士兵,顾平则带着军医给昏迷者灌冷水。胖墩的左臂中了自己人的流箭,却还咧嘴笑着给龙翔小组分配警戒任务:“盯着上风头,那些龟儿子指不定还要放毒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