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稹枕在她湿透的发丝上,总算是恢复了一丝意识,迷迷糊糊地开口问:“你是谁?”
听此,司蕴气到浑身颤抖,咬了他一下,嗓子干哑地回道:“你的解药。”
傅稹根本不怕疼,没再回话,不知听没听见,趴在她身上,沉沉昏睡过去。
司蕴用力将他推开,习惯性地拉过被子,将他裸露在外的身子盖住,这才下榻。
地上的衣裳撕得太碎,东拼西凑,勉强够蔽体,她走出湘水阁,每走一步,身子像被撕裂一般疼。
寒风裹挟着绒毛般大的雪花,在夜静无人的长廊上,疯狂地吹打。
拖着残破的身子,顶着风雪艰难行走,她猫着腰,揪紧身上破烂的衣衫,面上一丝表情也无。
如果在傅稹身边醒来,他会对她负责,会给她名分。
而名分,就是妾。
清白和自由,孰轻孰重。
司蕴的脑子,比任何时候都清醒。
她总是会在雪夜里,丢掉珍贵的东西,所以她一点也不喜欢下雪。
实在太冷了!
...
周嬷嬷向来浅眠,今夜心中惶恐不安,听到屋外传来脚步声,警觉地抬眼,看向窗纸上的人影。
屋门轻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