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浔送的吧?”楚玥也不跟她兜圈子了,笑着斜倚在榻,颔首低眉:“年幼时父皇赏过他一把匕首,他那时当宝贝似的,旁的事用不着,便用来雕东西,练了一手好雕工。”
林雨露默了默,指尖更是抓紧了案沿。
楚玥放下茶盏,好整以暇地问:“你是聪慧的,既记得这般清楚,可有细想所谓月缠桂枝,灵狐栖月的意思?”
她微一蹙眉心,像是恍然开始思索什么。
“那本宫今日,就大胆揣摩圣意了?”楚玥掩唇轻笑出声,拢了拢外袍,一字一句娓娓道来,语调却满是调侃:“古言吴刚被天罚桂,而月宫桂树随砍随生,永无止境,冷月高悬而缠桂,是永不得自由的宿命。”
“狐有灵,自由却愿栖于月上,她有所倚仗,他也不再孤寂。”
“祥云嘛,意味就不好说了。”
“或是以祥云为乘,那灵狐可来可去,又或意为欲送灵狐高位权贵之意,你觉得呢?”
一阵冷风自半掩的长窗吹来,掀起暖阁中华贵的纱幔,将镂金香炉上冉冉云烟吹散,雨露一双手开始发颤。
杏眸酝酿出水意,她开了开口,又不知该说什么,不敢再多回想一遍楚玥的话,也不敢再回忆那清透玉佩之上的任何一丝雕痕。楚浔是从来不大会言语的,最喜欢悄无声息做些什么,却不明说于她。
“倒也别哭,本宫应你便是。”楚玥眸中笑意很深,亲自斟了一杯清茶,起身送到她手,“你琴果然弹得不错,这段时日既是公主府的琴女,便常来弹琴作陪罢。”
“是,谢过公主。”雨露接了那茶盏,却迟迟没入口,隐下眸中湿意,红唇紧抿着,声音有些哑:“今日您入宫,陛下他……”
楚玥像是知道她要问什么,主动道:“放心,于他而言,该是小伤。”
“那他可有……”可有说些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