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叹了口气:今日这书是别想默全了。
不用抬眼,他也知道进院门的人是谁。但他还是抬眼看了过去。
就见云洲把院门从里头销好,转身朝主殿走来。这些年他个头蹿得很快,抽条拔节似地长着,愈发挺拔,薄衫的袖子挽了起来,露出来的手臂覆着一层紧实的肌肉。
他其实并不黑,顶多算是麦色,却生生被薛闲那祖宗叫暗了好几层。
“天阴了,过会儿又得下雨。”云洲进门的时候,随口抱怨了一句,就像进自家大门一般自然。
同灯应了一声,再度试图提起笔,然而这次是他自己顿住了动作,他转头看向云洲:“你拎了个什么东西上来?”
“茶。”云洲抬高了手里的东西给他看,笑了笑,“还有酒。”
他这不经意的动作和许多许多年前的某个故人一样,看得同灯有些恍惚,下意识回了一句,“又要骗我喝两口?”
云洲弯腰把茶搁在桌案上,顺口接了一句,“骗什么,这也不是秋露白。”
这话说完,他自己先是一愣,抬眼看向同灯,发现他也有些怔愣。
同灯张了张口:“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