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句话,像一把钝刀子,慢慢割断了我心中最后一丝残存的念想。
原来在他眼中,我永远只是个胡搅蛮缠的麻烦。
我忽然低低笑了起来,“你误会了,我是想问你讨那辆乌篷马车的钥匙,你去马厩另择一辆吧,我用那辆顺手些。”
顾无尘这才转过身,终于正眼看我,语气依旧疏离:“今日要出门?”
我点头:“是。”
他难得多问了一句:“所为何事?”
我径直走上前,从他腰间取下那串钥匙,唇角勾起一抹我自己都觉得陌生的笑意:“办一件……会让你开心的事。”
永远地,离开你。
3
我最后那句话终究没说出口,转身取了马车令牌,径直去了趟衙门。
离京的文书办起来倒是轻而易举。
早些年,家里的营生就都挪去了关外,爹娘和哥哥也都搬了过去,独独剩我一人,为了顾无尘,死守在这京城。
如今,我也要走了。
“文书批下来,约莫需要七日。”书吏客客气气地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