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尴尬更甚的,是他的满心疑惑:“戚将军曾是黄老将军的部曲没错,可这句’恩师’又是从何说起呢?”
“别叫我恩师,老夫受不起。”
黄霄老将军将蒲扇从脸上拿开,坐在石桌上,冷冷看着跪在面前的戚弘毅:“当年,你要离开独立招募新军时,我便说过,只要你敢踏出此门,便永远不要再回来。”
黄霄老将军这一坐起来,项人尔方才认出他本来面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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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前虽是一老将,但其身材魁梧,膀大腰圆,目光如炬,白发如霜,威风凛凛,不让当年。
戚弘毅再拜道:“恩师,我年少初入军伍时,便在老将军麾下,多蒙教诲,屡次拔擢,官至参将。当年谆谆教诲,言犹在耳,非老将军,焉有弘毅今日之功?人言’良师难求,初心难忘’,今虽小有功名,怎敢忘授业之恩;倭寇未尽,岂能忍平寇之心。”
黄霄老将军不是傻瓜,一下子便听出戚弘毅言语之中虽有尊师重教之情,也暗中点出自己虽有兵将,却居家不出,忘了平倭本心。
黄霄脸色陡然一沉,坐直了身子,狠戾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戚弘毅,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:“小子,你可真敢说啊!”
项人尔见黄霄脸色突变,心道不妙,正不知如何应对,却见戚弘毅缓缓抬起头来,目光正与黄霄的眼睛撞到一起。
一老一少两位将军的眼神隔空对撞,仿佛使整个院子的空气都凝滞住了。
就连项人尔这样的人都被这种气氛威压着,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,不敢发出半点声响。
“老将军。”
这次,戚弘毅没有唤黄霄为“恩师”,而是直接以“将军”称之。
“老将军,当年倭寇跨海而来,看着被劫掠杀戮的百姓,看着烧毁的断壁残垣,是您教导我们,要以血还血,以牙还牙,将这群狗崽子们赶下海去。当年的豪言壮语,言犹在耳,可如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