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出去洗了把手,重新回到座位前,低头开始吃那个煎饼。
太阳即将完全落下,余晖的红霞布满天空。
许少卿说:“认识这么久,我好像就没有在阳光底下看过你。”
“哈哈。床头灯底下看得最多。”安鲤笑着随口说。
许:“……”
此时此刻,有这么一刻,人生总有这么一个时刻,他不想谈床。他没接话。
过了会儿他又说:“原来你的眼睛是茶色的。”
安鲤的睫毛不算短但一点都不翘,乖顺又萎靡地往下垂着。窗外的霞光隔着他茸茸的睫毛帘子打到他颜色略浅的眼珠里,像蜜糖,粘稠又朦胧。许少卿想,原来总觉得他在发呆,带着副无辜的傻样,大概是这个原因。
“阳光下谁的眼睛都这样。”安鲤说,“没有黑的。”
“是吗。”许少卿说,“那是我没注意看过。我也这样吗?你看看。”
他隔着桌子凑过去,十分地靠近了安鲤的脸。
安鲤往后躲了点,有点紧张地赶紧应付道:“你黑,你黑。”
“打扰二位,”一位女侍应拿着礼物小盒子走近他们,但转而就走到刚才那对情侣新客身边,“这是餐厅为客人们准备的情人节礼物,祝两位长长久久,幸福永远。”
安鲤低头继续吃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