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鲤在许少卿的注视下转身走掉了。
他进到洗手间去,看着镜子里的自己。
自己这件深色的连帽大衣,方便,保暖,抗脏,是芸芸众中年男子最爱。可以说,如果穿了它坐公车,每一站都会有新撞衫者上车,新旧更迭,生生不息,大家之间存在的只是大小号的区别。
他把毛边帽子拉起来扣在头上,看起来像个爱斯基摩人。
“我可不是陪老板下馆子。我们在谈几辆雪橇的大生意。”他说。
然后他找了个顺眼的坑,进去坐在马桶盖上。把脸埋进手里。
过了会儿,他的手机响了。
许打来的。
他只能接了。
“你在哪儿。”许问。
“洗手间。”他回答。
许顿了顿,说:“菜上好了。你快点回来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安鲤说。
他出去洗了把手,重新回到座位前,低头开始吃那个煎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