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准想起自己曾经在模拟训练里问过埃拉斯谟,在那鸥斯举办这种比赛的意义到底是什么?埃拉斯谟说,当然是为了赌博。
那些看台上的学生,和被邀请来的大佬们,参加那鸥斯大学的球赛,不过是参加一场可供一乐的赌局,他们会对球队下注,也会对球员下注,一切都跟传统赌球没什么两样,赢了的球队可以得到巨额奖金,这也就是为什么参加球队的学生都是平民家庭出生,在那鸥斯并不悠久的建校史里,也有在校队里踢了四年,最后抱着比一线球星还要高的收入离开学校的人。
那输了的球队会怎样呢?当时的单准问。
会被预定器官。埃拉斯谟说。
此时的绿茵场上,单准看向对面跑动着的7号,这个人脚法不错,下手也够阴狠,但现在他慌着不择路,已经被铲走了好几个球,他越来越暴躁,理所当然地盯住了带球时间最长的单准,想从单准这里得分。
“足球明星,昨晚被操坏了?上半场连跑都跑不起来。
7号出手拧了一把单准的屁股,凑近他。
“我以前见过跑着跑着跑出一段肠子来。”7号的声音黏糊得像含了呕吐物。
单准面无表情,崔熙想要传球,朝他看过来,他点了下头,那颗沾着血迹和草段的足球穿过许多只脚,来到了单准的脚下。
单准在想,埃拉斯谟所说的“预定器官”到底是什么意思,器官贩卖吗?从活人身上预定?输一场球就丢一个器官?没有人告诉单准真正的规则,就连崔熙也闭口不言。
单准的余光看到了7号撞过来的肩膀,他躲了一下,但对方又迅速逼近。单准抬起头,看向前方疲惫奔跑着的所有人,每个人都受了伤,球服上血迹斑斑,崔熙竭力摆脱着严密的防守,他的手腕和脚踝上还留着手术后的痕迹,像一副新的镣铐。
单准说服着自己,他没有时间去猜想对手会丢掉哪一个器官了。
在7号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脚下,想要暴力铲球的时候,单准瞄准了他的下巴,7号惨叫一声,牙齿飞了出去,然后捂着下巴倒在了地上,单准站在他旁边,气喘吁吁,收回戴着护具的肘部,他看了一眼蜷缩在地上,整个下巴脱臼而歪在一边的7号,继续带球跑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