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斯同知道他知道了。
“最后一次, 是吗?”
李秋屿冷静问道,赵斯同身体一下松弛,兀自开始笑, 笑得放肆旁若无人,两只眼望着天花板。
等他笑够了, 才缓缓坐起来:“你真的不恨我,师哥,我不知道是该高兴,还是悲痛。”
李秋屿道:“你高估自己了, 目前还没什么事能让你悲痛。”
赵斯同低头笑了两声,抬头时, 目光落到他眼上:“我刚刚有一刹那,真希望自己有这个病。”
李秋屿道:“别这么说, 这么说,真有这个病的人听了会不好过的。”
赵斯同摸了摸头发,他一向爱惜形象的,他站起来,整理下衣服:“你说得对,最后一次,我没什么要试探的了,答案我都已经知道。”
李秋屿点头:“这样最好不过。”
“是啊,这样最好不过,”赵斯同端详他片刻,笑意浮现,“我不会再遇到你这样的人,师哥,就像青春不能重来,这世上所有的东西最终都要被埋葬,你我都抓不住一点。”
他的目光从李秋屿脸上滑走,仰头叹息,“都要归于尘土,在地下长眠才是永恒的,那么久,真是寂寞啊!”
怎么这么寂寞呢?简直是彻骨的寒冷和黑暗。
李秋屿明白只有死亡才让他真正惧怕,有无限伤感,赵斯同一向情感丰富,他有着大部分男人都没有的细腻心思。
“这条路,不止你要走,没有人能逃得过,不必太难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