嵬名烁和苏小小,一时之间怔住了。
原本反应快如闪电疾风的沙场女将,和从小就在各种险境里求生的草根妇人,头一回出现这样呆若木鸡的表现。
康咏春和阿燕,总是透出弱者气息的两个女孩,在此时此刻的荒山月下,变得比躯体庞大、獠牙尖利的棕熊,更像发狂而又无往不胜的野兽。
很快醒过来的,还是嵬名烁。
眼见着棕熊被康咏春扎得鲜血喷涌,往一侧倒去、快要把她压在身下时,嵬名烁箭步窜上,撞开康咏春。
另一侧,苏小小也已接住了险些后仰倒在山石上的阿燕。
嵬名烁灵活地返身,踹开棕熊最后呼过来的利爪,将手中那柄两尺长的羌刀狠狠地扎入棕熊的胸口。
“噗……”温热的熊血喷溅出来。
嵬名烁犹如置身与燕军拼命的杀阵,舌头舔到唇角的血腥后,头脑越发亢奋。
她大笑着拔出钢刀,跳上熊肚子,不待踩稳,就是一阵猛刺,刀尖扭转,干脆利落地挑出一串肠子。
遇到如此女魔头的大熊,在痛苦凄厉的嘶叫中,挥爪蹬腿的动作,终于从激烈,逐渐归于沉寂。
嵬名烁跳到地上,喘息略定后,露出狞笑,说了句羌语后,扑回熊的尸体上,凑进脖子,找到被康咏春方才戳出的大洞,俯身喝血。
西羌的习俗,熊血与狼血都是大补之物。
一路装奴仆、憋坏了的嵬名烁,杀熊后立刻痛饮鲜血,就如落水后冒出湖面呼吸一样,几乎是听凭本能的反应。
苏小小却厉声道:“胡三牛快要爬上来了!”
刚吮到鲜血的嵬名烁,“噌”地起身,猛回头,刀尖扬起,瞪着康咏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