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鼻玉面,方颌薄唇,不比徐三娘叫来的那些男伶逊色。
偏偏另有一股清冷傲气,并非贵妇们见惯了的小奶狗献媚的眼神。
新鲜,新鲜得很。
吴氏哪还舍得急着回去应酬公主,心甘情愿地将手腕递过去:“有劳神医把脉。”
魏吉垂着眼皮,一脸比凤卫们还严肃的正经模样,二指扣腕,中指轻叩,须臾又抬起双眸,细看吴氏的气色。
“夫人还未到而立之年吧?”魏吉淡淡道。
“啊?”吴氏惊喜道,“哪有,过了谷雨,我就三十八了。”
魏吉沉静地“哦”一声,回句“不像”,就开始提笔写方子,惜言如金的派头。
吴氏平素里,就自负比其他官太太们看着年轻、肌肤细腻,此刻被圣上用过都说好的神医也夸了,简直如嚼仙草。
那些伺候人的男伶们,遇到官太太们“你猜猜我几岁”的发问,自然会一口一个“姐姐还像二八少女”。
但那是有意讨好,这冰块脸、拽上天的小太医,可没这个必要。
小太医说我显年轻,那一定是真的。
吴氏不由心情大好。
魏吉将写好的方子递给吴氏,一板一眼道:“夫人的脉象,好得很,不必治未病。只是脸上的斑,略深。无妨,再过两个月,关中桑葚成熟,夫人可命婢女,每日未申之交,以新鲜桑葚与我写的这些药材食材同煮,最能疏肝解郁、去斑养颜。”
吴氏见公主的人,拿了钱还真给仔细诊治,且说到了她心里去,遂从身边婢子手里拿过钱票和自己的印鉴,追问魏吉道:“那若是桑葚落市后,怎么办?”
魏吉斜睨着钱票道:“春夏是春夏的方子,秋冬是秋冬的方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