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!”
嵬名烁从城墙上下来,回到军衙内院,牙将梁翠儿已等候听命。
梁家在大汤朝时,就归附了嵬名部落,累世效忠羌国。梁翠儿的伯父,便是穆宁秋曾与越人说起过的、兵败后被燕军施以炮烙酷刑的梁将军。
梁翠儿与嵬名烁,从小在金庆城一块长大,又并肩来到边关御敌,是嵬名烁不折不扣的亲信。
关系胜过手足姐妹,在私密的场合,梁翠儿就不太拘于上下之分。
她笑着揶揄嵬名烁:“大将军手里不去沾点血,只怕连早饭都吃不舒坦。”
嵬名烁应一句“那可不”,金马大刀地往炕上一坐,看看仆人们端来的饭食,发现有羊肉汤,遂和颜悦色地对负责自己起居的麻魁女兵道:“直到开春前,我和都尉以上的将军们,早饭不要见荤,晚食每隔五日再吃一顿肉,也只能吃猎到的野味。猎不到,就素着。”
勤务兵忙谨小慎微道:“回大将军,这是附近的牧民,送来的几头冻死的羊,并非特意去买来宰的。将军吩咐过,牛羊尽量留到开春下崽,底下人都记着哩。”
嵬名烁道:“唔,知道了。那几只死羊,别急着煮,埋雪窝里冻着,过年时候,给兵士们吃。你现在,把我这罐羊汤,拿去给城里刚生了娃的两个麻魁。汤水里有油有肉,她们的奶才好。”
勤务兵应喏,端上大罐子退出门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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嵬名烁抓起桌上剩下的主食,撕开韧劲十足的面皮子,吮了一口里头流动的热馅儿。
越是数九寒天,大羌的沙棘果越甜,伙夫熬成浓稠的果酱,与酥油一同裹入饼皮子里,进火筒烤熟,外头是麦香混着焦香,里头是果香缠着乳香,远胜干巴巴的胡饼。
嵬名烁就着奶茶,连吃四个沙棘饼,才满足地抹了嘴。
梁翠儿走过来,给她编辫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