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雨呆片刻,移开了目光。
他趴下去啃橘子皮,安安静静,长发温顺地贴着脸颊,唇瓣因沾了汁水而鲜红妍丽。英俊的青年在这片刻,呈现出与平时相反的柔顺乖巧,漂亮如瓷。
戚映竹兀自不放心:“你听懂我的话了么?”
时雨:“听懂了。”
他闭着眼,面容微仰,慢条斯理地撕着橘肉扔进嘴里。
烛火微光下,时雨面容雪白,眉眼乌黑,身上仍有他少年时的无邪。他睫毛上翘,如同他微翘的嘴角一样:“央央心疼我,爱我爱得舍不得我受一点伤。”
戚映竹面容当即酡红,她手指蜷缩抠着身下被褥上的花纹,低下头颅
她、她纵是那个意思,他也不必说得这般缠绵悱恻。
时雨自言自语:“那要怎么带你出去呢?你养父养母要是拦,要不要杀啊?”
戚映竹脸色由绯红转为煞白,想到了养父养母,她心如刀割。她变得萎靡,睫毛上又沾了泪,当真伤心。时雨愕然又无措地看她,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,他暗自后悔。
他呆呆地看着那羸弱的女郎倚着床柱伤心,她颓然伤怀,他的心也跟着疼起来。这割裂一般的疼,好些年没感受到,一时疼得他心脏抽一下,时雨停下来。
时雨一下子站起来,他想说什么,却听到外头巡逻卫士又来了:“女郎,可是有什么事?这般晚了,为何不歇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