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想说你该...”
但又舍不得。
“往后别这样了。谁都是人身肉长的,谁比谁金贵?凭什么一命换一命?”薛枭也侧躺着,宽大的身影恰好将山月罩在其中:“我原本想在庭院种一亩草,名唤‘一年蓬’,我请苏妈妈买了,却迟迟未种下。”
山月蜷缩在令人安心的暗影之中,神色晦暗不明:“为何不种?”
“今年长势好看,明年就枯萎,我好好一亩地,明年看什么呢?”薛枭神情很淡,话语中的缱绻却很浓。
山月安静下来,眼睫刷上刷下,眼下扇形的阴影微微发颤,隔了许久才轻声道:“那就不种吧。”
薛枭点头:“那就不种。”
又问山月:“那咱们种什么?”
再问山月:“种石榴吧?石榴花好看,果子也好吃。”
薛枭声音也很低。
像两个藏在角落说悄悄话的人。
说着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话,不叫旁人听见。
山月唇角高高勾起:“我们为什么要这样说话?”
薛枭眼眸暗暗的,却暗藏着灼烧的力量。
他侧脸贴着染上皂角香的枕头摇摇头:“我也不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