甭提一张擦脸擦嘴的帕子,就是十张、二十张,这里都是长备着的!
薛枭垂下眼眸,仔仔细细将脸擦净,反手便打开抽屉暗格,将那方折叠得整整齐齐的月白绢帕当着山月的面,堂而皇之地放了进去。
他立了大功!
拿块帕子怎么了!她答应的画现在还没给他呢!一副画得拿十块帕子来抵!
拿块帕子咋的了!
等下他还要干更过分的事呢!
不待山月开口,薛枭压低声音道:“关于水光,我问过吴大监了。”
山月瞬时忘了什么帕子,飞快抬眸看薛枭,静待其后话。
“小姑娘没被骗,确有其事,她遇到的两位大监应是医药司的公公,不知为何水光入了他们的眼,想将她调入宫中。”薛枭再道:“只是这两日,圣人被朝堂的事缠得发了旧疾,医药司腾不出空手,误打误撞将此事搁置了下来——如今看来,事缓则圆,放一放倒是有了新机遇。”
山月歪头,听得认真。
屋子有些闷。
据钦天监说,夏至过后,北直隶京冀地带将有暴雨。
恐就是这场还没下下来的雨引发的闷热。
潮潮的,人像被盖在了蒸屉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