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有他,年岁合适,尚未弱冠,身体孱弱,素有温和谦逊之名。
论迹不论心,无论靖安是何居心,她始终将他捧上了皇位——世人皆知,他一旦对靖安轻易恩将仇报,臣工的、百姓的、后世史书的评论记载,必将讨伐他、质疑他,在千秋万代的传承中,他的名誉终将染上污点。
他想重整山河,想重振荣光,想效仿太宗皇帝内安外攘,想创下永平之治!
他也想成为名垂青史的帝王,想后世提及他皆是赞誉,想清清白白地书写在史书之上!
前者为公欲,后者为私欲,两者并不冲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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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从来不是冒进的、冲动的、不计后果的。
相反,他可以默默无闻地做十六年的羸弱皇子,可以做八年听话安静的年轻帝王,可以用七年的时间等待天宝观壮大、扶持信赖的伙伴臣工长成,那么,他自然也有足够的耐心等待网编得又牢又大,大到能够准确无误地将觊觎他帝位的、侵占他权力的、不尊他指令的人们统统装进来。
“姑母如今的目光,或许在荣王身上。”徐衢衍静声道:“内有西山大营在侧,外有北疆军镇守边防,另有袁文英、赵停光、韩承让之流辅助染指中央地方财权物——其书,咱们务必要快。”
薛枭敛眸颔首,言简意赅:“是。”
“青凤”的最终目的,是复兴江南士族,让士权重新光荣、凌驾于皇权。
而当在位的皇帝渐渐展露锋芒和爪牙,“青凤”的目的,就变成了换一个皇帝,换一个听话的、能够当“自己人”的皇帝。
他绝不让位。
他想做皇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