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音脆而贵——”
那个小吏话还未说完,便被马蹄踢中了胸腔,当场便有两根尖锐的肋骨刺穿他的胸口,从八品青鸟官服正中间突出,那小吏甚至来不及闭嘴,便没了气,双眼瞪得跟一对炸花儿的灯笼似的,“砰”的一声向后砸倒。
他挥挥马鞭,名贵的大宛马昂着头,从那小吏的头上踩过。
头骨破裂,白花花的脑浆混着红艳艳的血,染了一条长街。
众人皆道,是他疾驰纵马,致这小吏无端伤亡。
他心头却晓得,他为什么要让这小吏死!
声音...声音...声音!
他的声音就像他的娘亲周氏!
很脆,很,很难听轻...就像唱大戏的一样!他喝醋、灌烫水、吃辣子,甚至将烧红的沙砾去烫喉咙,就为了把嗓音搞烂!搞得嘶哑难听!
这小吏竟然敢评价他的嗓音!
这小吏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?
是不是在暗示些什么?
是不是在嘲讽他!
旧事与现今的场景,在他眼前急速交织,常豫苏陡觉一股猛烈的怒气冲上头顶,他声音嘶哑,仰头高喝,抓心挠肝却无法疏解的愤怒像蔓过头顶的潮水倾泻而下,将他的口鼻堵住!五观堵住!七窍堵住!
他快要炸了!
他快要炸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