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伤之下,饶是她,亦可一刀抹了他的脖子。
太便宜他了。
太便宜他了!
要撬开他的嘴,问常家的秘事,问靖安大长公主的秘事;要火烧冰冻地热情招呼他,让他感知到惧怕!痛苦!折磨!要留着他,留他一口气,作为一张牌面,以备不时之需!
她怕极了薛枭会杀了他!
她在梦中,都在急切地阻止薛枭:“别杀他!别杀他!别这么轻易地杀了他!”
如今得知常豫苏还活着,山月率先有些意外,但意外一闪而过,随之而来的是意料之中的合情合理——她能想到的,薛枭必定能够同轨同频。
“咚咚咚——”
这个房间,只有一个心跳。
分不清是她的,还是薛枭的。
山月眨了眨眼,眼中的薛枭如阴雨晦暗,无边无际的雾嶂中陡现的一溜云光,云光随着她视线的移动,缓慢而递增的清晰。
云光,与山月,好似一幅浓墨重彩的长卷。
“不是自卫。”
“也不是谋杀。”
“是复仇。”
“就像你要抓住常家的把柄、杀了谋害你母亲的靖安大长公主一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