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咆哮,没有怒吼。
他绷紧到极限的残躯,如同被拉满到极致的弓弦,将全部的生命、意志、以及掌心上方那一点凝聚了归墟终焉之力的“刺”,朝着近在咫尺的武极,朝着那覆盖着反震骨甲的胸膛核心,以超越思维的决绝,狠狠“推”了出去。
这一推,无声无息。
没有撕裂空间的尖啸,没有毁灭法则的波动。
只有那一点纯粹的“黑”,脱离了常小鱼的掌心,朝着目标,平静地“飘”去。
速度不快,甚至显得有些缓慢,仿佛无视了空间的距离,但在它移动的轨迹上,粘稠的重力场被无声排开,灼热的空气被瞬间湮灭,留下一条绝对真空的、笔直的通道。
武极暗红色的熔岩之瞳骤然收缩到极致,前所未有的致命警兆如同亿万根冰针瞬间刺入他的灵魂,他覆盖骨甲的庞大身躯第一次做出了闪避的动作,速度快到在原地留下一个清晰的残影。
然而,无用!
那一点纯粹的“黑”,仿佛早已锁定了他的存在本质,无视了他那超越视觉的闪避速度,无视了空间的距离,依旧沿着那条笔直的真空轨迹,平静地、稳定地飘向他的胸膛。
武极发出一声混合着暴怒与惊骇的咆哮,他双拳交叉,覆盖着厚重骨甲、铭刻着反震法则的双臂,如同两面巨大的盾牌,狠狠护在胸前,暗红色的骨甲纹路瞬间亮到极致,散发出足以反弹星辰撞击的绝对防御之光!他要硬撼这诡异的一“刺”。
归墟之刺,轻轻地、稳稳地,触碰到了那交叉护胸、闪耀着绝对防御红光的骨甲臂铠之上。
时间,仿佛在这一刻凝固。
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。
没有能量冲击的狂潮。
只有一声轻微到几不可闻的、如同水滴落入滚烫烙铁的——
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