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房很安静,消毒水味混合着浅淡的花香。花是贺北城代表特勤送来的, 鲜艳而充满生机。荀苏苏还不?能?下床, 正在输液。海姝来到床边,她向海姝露出有些虚弱的微笑。
“荀老师。”海姝轻轻坐下。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,荀苏苏比上次见面时瘦削了许多, 脸色苍白, 但眼?睛还是如往昔一般明亮。
“谢谢你, 海队。”荀苏苏声音很低,“我十年前没能?完成的事, 你帮我做到了。”
海姝摇摇头。
荀苏苏笑?道:“小姑娘还谦虚呢。那么多人堵在连西市,只有你追到了洪松寨,你要是不?来, 桑切斯就真的要逃走了。”
海姝说:“是因为你提醒过我。”
荀苏苏摆摆能?动的手, “过来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经?验, 都能?传递经?验, 但能?利用经验的后来人少之又少。海队, 你太出色了。”
如此直白的夸奖,海姝忍不?住抿起唇角, “对了荀老师,桑切斯本来可以选择山沟的暗道,你是怎么让他改变想法?”
荀苏苏语速缓慢地说到与桑切斯最后的心理战,但并不?据功,“我只是做了唯一能?做的事罢了,你要是在我当时的情况里,你也会明白,我只是在冒险。我很庆幸,特勤,那位谢小兄弟包抄得非常及时。”
海姝听完心中很是感慨,这场对桑切斯的追击,每一个环节的判断、果断、坚决都必不?可少,警方和特勤就像心有灵犀一般。
她忽然?想到谢惊屿经常开玩笑说的话军警一家亲。
这次是真的军警一家亲了。
“谢小兄弟很自责。”海姝说:“他说没能保护好你。”
荀苏苏说:“哪里的话,是他们救回了我一条命,让我还可以再燃烧几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