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冬,沈玄青照旧在铺子里忙碌,今天早起天上铅云厚重,太阳被遮挡住,没个日头暖意,他在后院杀了两只兔子,到前面来用绳子穿了,挂在木架上。
昨天杀的猪肉还有半扇,他开铺子门后就挂好了,笼子里鸡鸭都有,他把桌子挪到门口,刀具肉墩子都摆好,只等主顾上门。
有人要买老母鸡,他给捆好递过去,接过钱口中道一声:“婶子慢走。”
天色依旧灰暗,又刮风了,他用布盖住木架上的肉,以免沾上灰尘渣子。
即便穿得厚,坐在铺子里还是冷的,他抱着出门时陆谷给的汤婆子暖暖手,再抬眼就发觉外面飘起零星雪花。
初冬头一场雪,他看着,心想等会儿下大了,不知他们灵哥儿看见雪是何反应,去年孩子太小,下雪时房门都没出过几次,自然没见过。
街上人不是很多,但也有出门谋生的,时不时能看见牛车骡车过去,牲口鼻子嘴巴里喷出白汽。
他正琢磨今天下雪要吃顿好的,忽然有人骑着马吁一声在铺子前停下,他下意识抬头。
“沈二哥。”
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,却是罗标。
沈玄青放下汤婆子站起来,笑着说:“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
秋天时罗标又来同他辞行,说又要去贩马,赶着冬天前回来,果真如此。
罗标虽只是个小喽啰护卫,但在马队里混的还不错,又有体力见识,上半年去的那一趟赚了将近十两银子,他是个孤家寡人,一人吃饱全家不饿,十两银子已足够一年吃喝。
罗标下马朗声笑道:“大前天就回来了,马队之前在府城卖马,今天在镇东头的集市上来找找生意,我寻思你在这里,过来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