雾霭在窗口融化,混沌而窒息,像那日北郊天崩地裂的山林,沈怀南牵着我手冲出火海,灾难袭来,血色天空,遍地狼烟,他没有半分犹豫,只成全我一人。
我握住他手腕,“有其他办法吗。”
沈怀南衔着烟,用那种了无生气了无波澜又残存零星希望的眼神刺穿我,洞悉我,“你需要我冒险,还是需要他无罪释放。”
我含在眼眶的泪水倏而一抖,从眼尾淌落。
“没有其他办法。他们这类人,玩得就是命。”沈怀南问,“你选择什么。”
我扣在他腕间的五指无声无息松开,沈怀南发觉我的回避和退却,这是最直白的最赤裸的答案,我更渴望许柏承无罪。
沈怀南轻笑,又继续看窗外漆黑的树和破败的屋檐,“你走吧。”
我没动。
他闭上眼,“有司机接吗。”
我捏着手机,编辑了一条短信给阿季,告诉他离开巷子口。
阿季回复后,我对沈怀南说,“麻烦你送我吧。”
沈怀南抽了半截,余下的还焚得热烈,他睁开眼,“我找人送你。”
他说罢伸手推门,我下意识阻拦他,“你呢?”
他没回应,利落跳下车,和范助理交待了一句,范助理瞧了我一眼,坐进驾驶位,发动引擎驶离3号弄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