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落入耳里,犹如一把利刃直戳命脉。
“见不到?”
萧旭宏瞳孔骤然紧缩,身形晃了晃,几乎跌坐于地。那痛楚自血脉深处翻涌而上,带着骨肉剥离的撕裂感,让他一时难以喘息。
他低着头,眼中含泪,无论是名分上的儿子,还是血脉相连的亲骨肉,竟都已殒命。一个死于亲生之子的手中,一个丧生于天规之下。
他盯着地板倒映的虚影,恍惚间又看见初遇白衣时的景象,身穿白衣却浑身血,耳畔回荡起白衣一遍遍忏悔声音。
萧旭宏忽然低笑出声,可笑意尚未达眼底,便在抬首的刹那尽数敛去,他双目布满血丝,眼中蔓延焚心的恨意。
“他们身为神,口口声声念着天道,就随意替换我的骨肉?美其名曰为了天下苍生,却将他推入万劫不复的炼狱!”
他猛地攥紧拳头:“我要他们血债血偿!”
萧景阳缓缓摇头,长叹一口气:“他亦是我的孙儿,这份痛心,我与你并无二致。”说着,他自椅中起身,目光投向苍茫星野,声音里带着宿命般的沉郁:“天命既定,无人能逆。即便那孩子留在凡尘,终有一日,亦难逃相同的劫数。”
只听“扑通”一声闷响,晨语琳直挺挺跪落在地,双眼哭得又红又肿:“爸。。。。。。我对不起他。。。。。。”说着,她声音愈发嘶哑:“若不是我怨恨他杀了萧龙,听信谗言,伤了她,他是不是就不会死?”
她颤抖着抬手,指尖拂过额头凌乱的碎发:“爸,你就让我去看看吧。”
她忽然抓住萧景阳的衣角:“哪怕只是看一眼他住过的屋子,摸一摸他睡过的枕头。。。。。也可以。”
萧景阳转过身,拍了拍萧旭宏的肩膀,又将晨语琳扶起:“他的命数终了是因天命不可逆,原与你不相干。”说罢,他的目光在二人脸上逡巡片刻,忽而长叹两声:“罢了,罢了。。。。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