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阳光照亮病房,空调嗡嗡低响。
周暨平走进病房时,周牧则手上的飞机模型刚拼到一半。
他没有抬头,继续用指腹按压颗粒,直至来人在身前挡出阴影,才不动声色掀眸,与之对上视线。
“今天身体感觉怎么样?”周暨平问。
周牧则不答话,继续低头拼装模型。周暨平压制住细微不悦,盯着他头顶,接着道:
“肿瘤的治疗方案我已经和几个专家探讨过了。在蝶骨嵴内侧动刀风险系数太大,如果想最大可能保留视功能,我有一个在美国的朋友……”
周牧则突然抬头,静静看向他道:“是我那位生父吗?”
周暨平哽住话音,面上神色有几许惶措。
病房门口,一道人影也因这句顿住脚步。
顶上空调呼啦啦吹着风,室内温度暖融适宜,对视着的父子却陡然陷入冷寂。
……
“你……什么时候知道的?”
过了半晌,周暨平的声音才终于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