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刻,他突然明白了什么。
他挥剑,不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,不是为了取悦某个暴君,只是为了守护。
不到一个泰拉时,这片临时战场便归于寂静。
冰冷的夜风掠过尸横遍野的焦土,三人身上蒸腾的热气在寒夜中凝成白雾。
莫塔利安踩着黏稠的血浆,拖起唯一幸存的傀儡。那具扭曲的缝合怪物早已面目全非,所有的手臂都被链锯剑削去,只留下几个渗着黑血的断口;溃烂的牙床间空空如也——那是被莫塔利安的拳头硬生生砸落的。
此刻它的后颈被莫塔利安掐着,像一只被拔了牙、剪了爪的野狗。
“要审问情报?”哈提踱步而来,歪着头打量这只傀儡。
“不是,我需要一名信使给纳克雷带个口信——告诉那些玩弄巫术的杂碎,把脖子洗干净等着。”莫塔利安抹去脸上凝结的血痂,随手将傀儡扔在泥地里。
那具残缺的躯体抽搐着,却连最基本的反抗都做不到——莫塔利安精确地掌控着伤害的尺度,确保它既不能伤人,又能苟延残喘地爬回主子跟前。
哈提突然咧嘴一笑,露出白得几乎能反光的犬齿:“何必这么麻烦?”他仰头朝着半空高喊:“大姐,队长有口信要捎给纳克雷!”
夜风卷着喊声飘向天际。片刻沉寂后,利亚的声音从高处落下:“具体内容?”
哈提清了清嗓子,惟妙惟肖地模仿起莫塔利安的低沉嗓音:“让那些玩弄巫术的杂碎把脖子洗干净等着~~”尾音还故意拖了个拔高的长调。
利亚微微颔首,她的指尖在虚空中勾勒出繁复的符文轨迹,带着韵律的咒语被轻声吟诵。
这是莫塔利安第一次看到利亚施法时使用咒语和手势配合,已经学了一段时间法术的原体立刻意识到:这必定是个高环阶的法术,绝不会低于七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