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准附近的霸主都加入了这场突如其来的混战。
咔嗒。最后一发子弹打空了。莫塔利安毫不犹豫地抽出月牙砍刀。
他握紧刀柄,保持沉默。
刀刃切入腐肉时发出湿漉漉的闷响。每一次劈砍都像是斩进浸透水的皮革——阻力大得令人恼火,却又在某个临界点突然松脱。他侧身避开一具活尸的扑咬,顺势将刀锋楔入它的肋间,黏稠的绿色体液立刻喷涌而出,将他的护臂染上另外的颜色。
左手边,两只不同派系的缝合怪正疯狂撕咬着彼此。莫塔利安抓住空隙,将打空的枪抡出一道凌厉的弧线——枪托重重砸在近处那只活尸的太阳穴上。颅骨碎裂的闷响伴随着震颤顺着小臂传来,腐臭的脑浆溅在他本就肮脏的胸甲上。
他见缝插针地扫荡着周围的敌人,靴底碾过泥地里抽搐的残肢时,能感觉到骨骼在脚下碎裂的触感。皮甲上的脓液层层堆积,最外层的还在往下滴落,内层的已经凝结成绿色的硬壳。
这些行尸走肉没有恐惧的概念,它们的战斗方式就像一群被激怒的野兽——只会盲目地扑向最近的生命体。
莫塔利安眼看着一具活死人踩过同伴倒下的躯体,对正在被撕咬的“战友”视若无睹。这种愚蠢的战术让它们永远无法形成合围之势,却也意味着多数攻击会集中在战场上唯一的活人身上。
弹匣滑入枪膛的瞬间,三具活尸同时扑来。
莫塔利安的手枪被撞飞出去,金属枪身砸在石头上发出清脆的声响,拴在枪身上的保险锁链像条垂死的蛇般拖在泥地里。
他来不及惋惜,右手已经掐住最近那个活尸的喉咙——这具尸体已经被它的主子修补过很多次,新旧不一的皮肤让它看起来格外古怪,不过作为盾牌而言还算合格。活尸朝他咆哮,他撇头躲过喷射的口水,同时用左手挥动砍刀。刀刃每次落下都带起一团死白的肢体,但钝化的刀锋已经很难一击毙命。
这场搏斗正在演变成最原始的角力。莫塔利安能感觉到无数爪牙在他身上留下了或轻或重的伤痕,皮甲上的每一道裂痕都在诉说这场消耗战的残酷,而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沉重,像是有块烧红的烙铁压在胸口。
在他踉跄着跨过一具尸体时,一截苍白的手臂突然钳住了他的脚踝。他反手一刀劈下,腐肉应声而断,但脑后突然袭来一阵剧痛——像是被攻城锤狠狠砸中。视野瞬间被黑斑侵蚀,他重重栽进泥浆里,咸腥的泥土灌进鼻腔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火辣辣的刺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