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情真的就如他所料,张向峰知道时间紧迫,当天夜里就紧急联系了自己的几个铁杆旧部,许以高官厚禄,半夜让部队紧急集合,带着简单的装备直接从营地里逃了出去。
甚至走的路线都没错,他们把集结地点设在了萧县的赵庄,天快亮的时候,五千多人马全部到位。
张向峰不敢耽误,让部队短暂休息之后,直接转向南走,他们要穿越新四军和国军的中间缓冲区,直奔蚌埠火车站。
手下一个团长好奇地问:“司令,为啥一定要走这条路?这里可是新四军和国军活动频繁的地方。”
张向峰冷哼一声:“你当谷俊宇那家伙有好心呢?本来,咱们应该走东线和南线都可以的,咱们能想到的,他谷俊宇也能想到,他是啥人?蚊子大腿上都想剔出精肉的人,我就不信他会白白帮我,还不图好处!如果没猜错,他一定在路上安排人拦截咱们了,然后拿咱们去找陈昌森邀功。我偏偏就走这西线,最危险的路线也是最安全的路线!记住了,越是嘴上说对你好的人,越有可能给你挖坑!”
手下立刻拍上马屁:“司令高明!卑职受教了!”
只是意外来得很快,部队刚开拔二十多里路,就被新四军的一支骑兵突袭了,只是一个冲锋,队伍就被一分为二,为了保存实力,两边只能各自为战,说是战斗,其实就是朝两个方向逃命,他们携带的子弹每人平均不到两发,拿什么打?
然而,命运始终不愿意饶恕这个数次叛变的家伙,尽管跑得很快,可依旧也没逃脱被俘虏的命运,一半被新四军俘虏,一半被以逸待劳的国军俘虏。
庆幸的是,人家胜利之后,不打人也不骂人,只是把这些逃兵的枪给没收了, 然后一摆手撵他们滚蛋了。
半天之后,五千多人再次聚集起来,张向峰的脸拉得比驴还长,全军能凑出来的所有武器,不过就是几根烧火棍。
远处尘烟四起,很明显,又有一支队伍赶来了,如果没猜错,这是陈昌森的追兵到了。
张向峰彻底绝望了,于是仰天长啸:“天要亡我啊!”
然而,这支骑兵并没有恶意,带头的跳下来,把马上驮着的粮食拿下来,并让人带到张向峰面前。
张向峰认出了来人,是税警大队的杜建,杜建给他敬了军礼,关切地问:“张司令你没受伤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