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她看到那所谓的病房——冰冷的单人床,没有棱角的家具,无法打开的门窗,还有四面的监控设备——她都忍着。
她坐在床上,忍得唇都哆嗦。
医生再次拿着记录板走进来,带着仿佛是宣判她命运的架势。
“我们已经和你的室友沟通过,也向给你开药的医生了解了情况。”医生说,“小姐,接下来问你的问题,你要如实回答。”
老姚啊老姚,你跟这帮人都说了啥呀……
任知昭皱着眉,神色戒备,却还是点了头。
“你有过轻生的念头吗?”
第一个问题就是这样。
轻生的念头?怎么没有呢,太有了,曾经是天天挂在嘴上的程度啊。
“有……吧……有。”任知昭咬了咬牙,决定诚实。
纸张翻页的声音显得那样刺耳。
片刻后,医生看着手中记录,头也不抬地问:“以下是你的药物史——帕罗西汀10毫克,左匹克隆3.75毫克,劳拉西泮0.5毫克,阿普唑仑0.25毫克。请给我讲一下每种药的服用情况。”
指尖在被单上攥得紧,她吞咽一下,仔细答:“帕罗西汀是长期服用的,已经吃了一年多了。左匹克隆是以前和帕罗西汀一起开的,已经没在吃了。劳拉西泮我只吃了一周,因为反应太大,医生给我换成了阿普唑仑,阿普唑仑我也只吃了一个月……”
说到这里,她和医生对上了眼神。
明明医生什么也没说,她却觉得,对方的眼神在说“你这年纪,药物史不简单啊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