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于淳越听越疑惑,宋灵淑这番话分明与之前说的不同,徐子苓被泡在水里一夜,鞋底根本没有泥土,罗良庆房中也没有发现特别的泥土……
他正要说话时,宋灵淑投来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。
苏彦当即拍案喝道:“郭赞,速将你昨夜外出之事细细道来,再敢隐瞒,大刑伺候!”
郭赞脸色微微发白,袖子下的手紧张搓动,片刻后又装出惶然不安的样子,“禀苏廷尉,徐子苓非我所杀,杀他的人与杀冯衍的是同一伙人!”
“我偷了罗良庆的衣袍,除了借机报复他,也是为了让大理寺查到罗良庆背后之人。”
“昨夜我听到徐子苓房门传来动静,好奇他这么晚去见谁,就悄悄跟在他后面……”
……
亥时过半,夜色深沉,窗外只有细微虫鸣声。
他放下书准备去休息,起身关窗时,突然听见隔壁传来房门开合的吱呀声……
是徐子苓的房间……这么晚了他要出去见谁?
他开一条门缝,见徐子苓衣着整齐,脚步匆忙正往外走,手中提着的灯笼轻轻摇晃。
他悄悄打开门,探出半个身子往外张望,借着微弱的院门烛火,门外有个看不清脸的人快速掠过,随后,两道身影很快就消失不见。
新昌坊西北角,河岸边的小树林被笼罩在朦胧月色中,一盏昏黄的灯火在花木间穿梭,两道身影很快停了下来。
“子苓,你快回洛阳,不要在西京久留!”
徐子苓冷着脸,推开搭在自己身上的手,“往日你做那些荒唐事也罢,这回竟然对徐仲学下手,你当真是丧心病狂,冯衍的死是不是与你有关!”
郑柞将脸隐入黑暗中,声音几乎微弱不可闻,“水阁诗宴那晚,是我将冯衍叫出来,才害得他被人淹死……我该死!等你离开后,我会站出来揭发杀人凶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