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良浦倚在门框上数人头:爸妈坐在沙发正中央,姐姐姐夫分坐两边,上初中的儿子抱着平板电脑窝在角落,外甥女隋玲正蹲在茶几旁给新买的绿植浇水——算上他自己,整整齐齐六个人。
“多少年没这么全乎了。”母亲摸着沙发扶手上的刺绣靠垫,指腹划过上面磨得发亮的花纹,“上次还是玲玲毕业工作,外出吃大餐。”
“饭店哪有家里舒坦。”
母亲正给父亲剥橘子,橘子瓣上的白丝摘得干干净净。
王良浦说;“姐姐这红烧肉,饭店老师傅都得拜师。”
隋玲直起身,鼻尖已经捕捉到厨房飘来的甜香。
冰糖在油锅里熬成琥珀色,裹着切成方块的五花肉在砂锅里咕嘟,酱油和黄酒的香气混着肉香,勾得她胃里直冒酸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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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饭时,姐姐特意把红烧肉往隋玲面前推了推,“知道你爱吃,特意多炖了半小时,肉皮都能抿化了。”
盘子里的红烧肉油光锃亮,肥瘦相间的肉块颤巍巍的,酱汁浓稠得能拉出细丝。
隋玲拿起筷子,夹起一块最匀称的,刚要往嘴里送,胃里突然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,酸水猛地涌上喉咙。
“唔——”她捂住嘴,脸色瞬间白了。
“怎么了?”姐姐最先反应过来,伸手扶住女儿的胳膊,“烫着了?”
隋玲摇摇头,刚想说话,一阵更强烈的恶心感翻上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