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个裹在深色大衣里的身影,帽檐压得很低,看不清面容,仿佛是从夜色本身裁剪下来的一块。
他(或它?)如同一尊冰冷的雕塑,纹丝不动,唯一泄露存在感的,是那双隐在帽檐阴影下的眼睛——它们如同两点凝固的寒星,穿透快餐店的玻璃,无声地锁定在凯文和小玟身上,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专注和审视。
仅仅片刻之后,这道诡异的身影突然开始“溶解”。
没有烟雾,没有声响,构成他身体轮廓的深色物质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分解、重组,瞬间化作无数细小的、闪烁着冰冷幽光的晶片。
最终坍缩成一团流动的、由纯粹晶片构成的银色旋涡。
这旋涡只存在了不到一秒,随即猛地向内一缩,像被黑洞吞噬般,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旁边建筑物投下的、更浓重的黑暗之中,彻底消失不见,只留下原地冰冷的空气微微扰动,仿佛从未存在过。
与此同时,城市的另一端。
沫白驾驶着他那辆刚买不久的小车,载着刚刚“用雪泥填满所有空隙”的小班,在霓虹闪烁的街道上缓慢行驶。
夜风带着凉意灌进车窗,吹拂着小班额前的碎发。
她满足地靠在副驾驶的椅背上,一只手还意犹未尽地抚摸着微微鼓起的肚子,另一只手百无聊赖地搭在车窗边缘,指尖随着车载收音机里断断续续的音乐轻轻敲打。
吃饱喝足后的慵懒和惬意暂时驱散了之前的电闪雷鸣。
“嗝......” 小班打了个小小的饱嗝,揉了揉肚子,声音带着点懒洋洋的抱怨,“要撑死了.....前面路口停一下,我得下去走走,消化消化”
沫白如蒙大赦,正准备打方向盘靠边停车,却在这时。
车载通讯仪尖锐的蜂鸣声毫无预兆地炸响,瞬间撕裂了车厢内短暂的宁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