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敢胡言,”百里葳蕤目光躲闪,低声道,“灵隐殿下和阁主早年间就有些渊源,樱冢阁沉寂了许久,阁主再次入世时,曾向长公主进献了一物。”
“什么物件?”
百里葳蕤抿了下唇,答道:“螭纹璧。”
柳青竹手一抖,剑差点偏了一分。
只见百里葳蕤抬起白净的面庞,泪眼汪汪道:“樱冢阁此番所行我并不知晓,还请姑娘相信我,我对姑娘绝无二心。”
柳青竹冷漠地看着她,抬起了手,百里葳蕤视死如归地闭上双眸,只觉身上一轻,钻心蚀骨的疼痛并未传来,睁眼只见柳青竹将她身上的绳子给割开了。百里葳蕤如释重负地呼了口气,下意识地想抬起左手发誓以证心迹,却猛然僵住——这只包裹着厚厚纱布的手,沉重、冰冷、毫无知觉地垂落在身侧,她怔怔地低头,目光茫然地落在左手上,“我的手……”
柳青竹收剑入鞘,动作一气呵成,留下两个冰锥似的字,:“废了。”
言罢,柳青竹转身离去,任由这句话化作利刃,刺入少女心肉。
门外,婉玉的身影隐在廊柱的阴影里,见她出来,低声问道:“如何?”
柳青竹驻足,眸色复杂难辨,沉吟片刻,道:“这孩子虽然年幼,心思却细腻,说的话不可全信,也不可全不信,如今她为我受伤两回,是苦肉计也好,是一腔真心也罢,我姑且信她一回。”
婉玉叹了口气,知她心软,便不再劝,将话头一转:“那老妇还在院中候着,想要见你一面。”
柳青竹目光流转,道:“先晾着她一会,我还得细细琢磨这件怪事。”
婉玉想了想,问道:“她们口中的圣女,莫非是长公主?如今也只有她和姑娘有着如此相似的眉眼。”
“不可能,”柳青竹断然道,“那圣女同精绝三公主年岁相差不大,若是如今还活着,也该有四十几的年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