婉玉面色阴沉,再不肯听她胡诌,强硬地拽着柳青竹出了饮露斋。柳青竹膀子被她扯得生疼,道:“你慢些走。”
婉玉停下脚步,回头看着她,嗔怪道:“姑娘你听她信口开河?”
“当件趣事听听,未尝不可。”柳青竹笑着扶住她的双肩,道,“找间面馆吧,我正巧有些饿了。”
两人走后不久,又有一人造访饮露斋。
铃医从烧得正旺的柴火前抬起一张乌黑的脸,只见一人坐着轮椅款款停在她的跟前。那人戴着狰狞的青铜面罩,一袭玄色衣裳映着一弯冷月,耳侧墨发上绑着根红线,绳尾吊着块花钱,浑身上下裹挟着浓浓的煞气。
铃医皮笑肉不笑地问道:“阁下也是来治腿的?”
青铜面罩底下传出不男不女的嗓音:“听闻陈蛊师神机妙算,不知可有没有算过自己的命。”
铃医从容不迫地答道:“这而有个规矩,叫叁不问。不问天地,不问昼夜,不问自己。”
轮椅上人道:“那不如让在下帮陈蛊师算一算?”
铃医笑道:“好啊。”
那人装模做样地捣鼓一阵,忽然定定地盯着她,铃医问道:“如何?”
厚重的青铜面罩下一字一顿地吐出恶鬼之言:“我问过鬼神了,祂说你的死期就在今日。”
“东家,上两碗面条,一碗不放葱花,一碗多加些醋!”柳青竹吆喝道,随后找了个称心的角落坐下。
不久,老板笑眯眯地将两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呈上,柳青竹接过没有葱花的那碗,方要动筷,却发现东家没走,在一旁上下打量着她,柳青竹顿时有些吃不下,问道:“我脸上有东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