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墨婷面色一沉,手僵在空中。柳青竹两眼清明,生忍着药性,喘息道:“我何时跟你牵了红线?”
叶墨婷脸上挂着勉强的笑,握住她的手,将手腕一翻,埋在皮肉上那粒朱砂为烛光所融,如白雪落梅。
叶墨婷的神情有些落寞,“你果然不记得了。”
昏光落入眉眼,柳青竹怔然。
宫雨停腕心上有颗红痣,深深嵌在皮肉里。
门外的樱桃树结果了,宫雨停像个猴子窜上树枝,说要给观音娘娘摘供果,可樱桃还没摘到,树枝先断了,她直挺挺地栽入树下丛林,一根落了叶的木枝刺入了手腕,鲜血涌出,在纤细的手腕上勾勒成一条红痕。
叶墨婷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手,那条红痕便一路蜿蜒至她的手心。
用纱布摁着伤口,血怎么也止不住,宫雨停疼得满头大汗,看着两人掌心相贴的血痕,傻呵呵地笑道:“你看这血,真像一根红线。”
叶墨婷一愣,将纱布重重往下压,宫雨停痛得大叫,血终是止住了。
柳青竹睫羽轻颤,眉侧落了滴冷汗。叶墨婷跪下来,目光掠过她泥泞不堪的腿间,停在大腿内侧的那片嫩肉上。叶墨婷忽然笑了,这笑却不达眼底,浅眸中酝酿着血雨腥风,暴戾在脑中盘旋,延伸至颤抖的指尖,她捡起地上碎掉的半块木雕,用尖锐的那头狠狠刺破那块嫩肉,血红刹那溢满眼眶。
滚热的鲜血从腿侧淌下,柳青竹先是一愣,迟钝的痛觉顺着脊柱蔓延,她发疯似地踢踹压住她的女人。
叶墨婷压制住她,红唇开合,不知是在安慰她,还是在自言自语,“很快就好了......你很快,就不疼了.....”
叶墨婷紧紧握住木雕,又往上又划了一笔。蚀骨钻心般的疼痛从腿侧传来,柳青竹在她肩上狠狠咬了一口,铁锈味灌满口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