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渊神色也有些凝重:“果然不出所料,这具尸体不是花豹,花豹生前与倭奴对抗的时候受过几次伤,右脚少了两个脚指头,而这具尸体却是十指俱全。”
苏韫晴咬咬牙道:“竟是真的有诈,若被砍头的不是花豹,就证明他还活着,可当初是高大人亲自将他送往巡抚衙门的,谁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偷梁换柱?”
凌渊沉声道:“他还中了我的锁筋丹,这毒的解药,只有锦衣卫的人才有,师父亲自将他押往巡抚衙门却依旧被掉包,难道是,锦衣卫里面有内奸?”
苏韫晴道:“这样一推敲,范围就缩小了很多,内奸定然就是当日与高大人一道押送花豹一众人中的一个,可是他为什么会放掉一个死刑犯?这与他有什么好处呢?”
凌渊道:“花豹除了龙隐山二当家的身份,再没别的可与人作为交易的筹码,可龙隐山早已经归顺朝廷,那他身上还有什么东西是让人愿意为之铤而走险的?”
苏韫晴喃喃道:“人为财死,鸟为食亡,凌大哥,龙隐山这么多年所截获的财物,可有明确的账册?”
凌渊点头:“有,不过这次被花豹毁坏了一部分,此次木政司在此地驻扎,宋叔已经将金库所有的钱财全部交给监造使了,而且数额种类都有编成册子交于朝廷,所以都有据可查,唯独我回来之前的那段时日,花豹私自吞没的钱财是没数的。”
苏韫晴道:“这就说得通了,花豹私自吞没的那部分钱财一定不是小数目,想来死到临头,用那些钱财去换自己一条命,是他唯一的选择。”
凌渊在树下来回踱步:“此事关系到锦衣卫的人,但此锦衣卫也跟着师傅去往了崇峦,所以他只是利用自己的职位之便,换走了花豹,而死去的那个外地客商,想来跟卢易或者魏登也脱不了关系。”
苏韫晴道:“我当时就在想,什么样的人作案能不留下丝毫破绽,让何捕头也束手无策?不就是那些道行比捕头略高一筹的人吗?整个涔州,这样的人,也只有那两位父母老爷了。”
凌渊道:“这件事情现在还不宜声张,以免打草惊蛇,师父人还在容州,不能让那人知道我们已经察觉此事,否则内奸为求自保,狗急跳墙,又会闹出更多的事端。”
“凌大哥说得没错,我们只能将此事秘密告知高大人,让他设法引出内奸,而花豹既然已经出来了,就不怕他不现身。”
凌渊点头道:“据我所知,他私吞的财物都还在山上,若是他与人达成协议,那么那人定是为了钱财,想要运走这笔钱,就必须上山来,从今天开始,我会让人暗中紧盯着山中各个出入口,严查可疑之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