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摇了摇头,已然知道,想让眼前这抹青衫纳妾室,有些痴心妄想。
心中略有失望,但不管怎么说,他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,赶紧回去报信才是。
他将剩下的半根黄瓜塞进嘴里,嚼碎了咽下去,青汁沾在唇角也没顾上擦,对着乘风拱了拱。
“不扰先生休息,在下告辞!”
说着,起身理了理微乱的袍角,转身便走。
玄色衣摆扫过门槛时带起一阵风,门轴轻响,人已消失在夜色里。
静室里的烛火跳了跳,映得青衫的身影愈发孤直。
夜色深沉,星沉如墨。
数里外,司马府密室的烛火却比星子还亮。
青铜灯台里的烛芯烧得噼啪响,将案上那方砚台的影子拉得老长,像极了司马懿此刻拧着的眉头。
吴质立在案前,袍角挂着夜露,那露水在火光中微微泛白,像是被天光遗忘的霜。
他刚从京都驿馆回来,一路踩着月光疾行,此刻喉间干得像被砂纸磨过,却只是垂手侍立,神色恭谨。
“大人!”
他声音压得比烛火还低,“若是没事,属下先回了。”
司马懿正对着窗户出神,指尖无意识地叩着窗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