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如此!
捏着剩下的半根黄瓜,听着乘风唇边的“咔嚓”声,吴质忽然明白,这位能定风雨的奇人,倒是随性得很。
方才那抹沉脸,原是嫌他太过拘谨。
他深吸了一口气,语气里带着刻意放软的熟稔。
“先生在掖邑时,地里也种这些?”
“嗯!”
乘风点头,“土里长的,沾着地气,比这瓷实。”
“那是自然,土生土长的东西,根扎得深。”
吴质应了一声,话头却不着痕迹地一转。
“贤士此番入洛,身边……没带个知冷知热的体己人照料?”
“孤身来此。”
乘风的回应简得像块石头,目光却落在吴质的袖口。
那里有块不易察觉的褶皱,是指尖攥出来的。
吴质的指尖在袖里松了松,又慢慢蜷起,像是在掂量下句话的轻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