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樽在他指间转动,杯沿湿痕发亮。
乘风把那口黄瓜吞了,拭了拭嘴,迎上那双幽潭深目,随口敷衍。
“皇上,山珍海味多了,伤天道。黄瓜吃多了,伤地道。”
“两害相权取其轻……只得委屈地道。”
“委屈地道?”
曹丕低声咀嚼着这几个字,像是回味,又像是揣摩。
他似乎若有所思。
也可能只是认为乘风有如此神通,是靠吃黄瓜吃出来的。
他连连点头,“说得好,好一个委屈地道。”
他的食指搭在金樽杯沿上转了转,酒液沾了满指腹,却未擦。
“咚!”
赤金樽砸落紫檀案,酒液泼溅龙袍金纹。
他的目光灼灼盯着乘风身前的那盘绿色。
倏然间,他起身,拿起象牙筷,伸出长长的胳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