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朕之嫡女,东乡公主,年方十五,深得朕的钟爱。朕意已决,招贤士尊翁为驸马都尉,赐婚东乡公主。”
“轰——!”
此言一出,满殿皆震,如同巨石投入死水,掀起滔天巨浪。
华歆的玉笏第二次脱手,象牙磕在金砖上,裂纹如蛛网蔓延。
曹真、夏侯尚,两位沙场宿将,虎目圆瞪,嘴巴张着,忘了合拢。
两位大将军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,却发不出半个音节。
就像两条被渔网兜头罩住、甩在河滩上的大鱼,徒劳地翕动着鳃盖。
贾诩那张枯槁苍老的脸,血色“唰”地褪尽,蜡黄得如同陈年旧纸。
那枯瘦的身子,猛地晃了晃,肩胛骨重重靠在身后的蟠龙铜柱上,才没软下去。
陈群,那位永远把世家风骨刻在脊梁上的尚书令。
那根脊梁似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,猛地佝偻下去,挺直的脖颈弯折成一个脆弱的弧度。
此刻,他脸上世家贵胄的矜持与从容,被这惊天一击碾得粉碎,只剩一片空白。
嫡亲公主,竟要下嫁乡野?
这念头本身就像一把钝斧,劈砍着在场每一个人的认知。
冲击实在太大,大的能让人惊掉下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