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群看得分明,皇帝对乘风的倚重已近极致。
攀上这根线,便是泼天富贵。
贾诩这老狐狸,竟想用区区卫氏摘桃子?
休想!
贾诩被当众戳破心思,又遭如此贬损,那张布满老年斑的脸瞬间沉如锅底。
佝偻的脊背猛地绷直,枯瘦的手指死死掐进手中玉笏的缝隙,发出细微的“咯咯”声。
他豁然转身,浑浊的老眼死死盯住陈群。
"陈尚书慎言,老臣举贤不避亲!"
“好个举贤唯亲!”
陈群毫不避让,嘴角的讥诮更浓,“四品门户,也敢肖想贤士眷属?太尉,痴人说梦乎?”
倒是没想到,一向对自己恭顺的尚书令敢于这样反对自己。
沉稳的老贾诩脸色大变,喉间"咕"地发出一声怪响,竟当殿撕开紫袍前襟。
苍老的胸膛上,三道旧伤痕狰狞暴突,那是当年为救曹操留下的死战勋疤。
“陛下!”
贾诩的声音嘶哑,枯指颤抖着指向胸口疤痕,“老臣之心,可昭日月。若有一字虚言,甘愿剜心以证,卫氏女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