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灯摇曳的光,舔舐着蟠龙柱上冰冷的金漆。
曹丕的目光,沉甸甸的,顺着那老者指节嶙峋的手指,一寸寸下移。
最终,钉子一样,钉在了大殿中央那道青衫上。
喉咙里堵着东西。
滚烫,坚硬。
像一块刚从炉膛里夹出来,滋滋作响,烙印皮肉的烙铁。
“信——使——?”
那声尾音,带着帝王居高临下的质问,此刻却像被巨手扼住咽喉,硬生生掐断了后半截。
尾音悬在半空,颤巍巍,带着不敢置信。
“问……他?”
曹丕咽了口唾沫,声音终于挤了出来,干涩的像砂纸打磨朽木。
无法想象。
无法想象,是这个疯癫了的年轻人定住了这两位驰骋沙场十几年的将军。
若是这样的话,显而易见,大殿外的所有异象,都与那邪番无关。
源头。
竟是这个……疯子?